“夏雪,你在忙吗?我有一点儿事儿,你现在能来我家一趟吗?”
夏雪从地上杂乱摆放的日用品堆里抬起头,摸向裤子口袋,艰难地从口袋里掏出响个不停的手机。电话那头是贾鑫--自己的管理老师,因为和这位女领导关系比较好,所以就夏雪就称呼她为“老贾”。老贾的声音低沉中透着一点焦急,不容夏雪说“是的,我在忙,现在没空儿”。
“什么事呢?”夏雪挪开眼前的杂物,用胳膊支着地板从杂物中艰难爬起,因为长时间蹲在地上整理东西,腿木木的,起身的一刹那又感觉右腿一阵发麻,让人想立即瘫下去。夏雪强拖着被“小针”乱刺的腿挪向堆满衣物的床,坐在床边问道,“我正在收拾东西呢,搬一次家真太不容易了!”
“你现在就过来一下吧!等见到了你再说”老贾的语气低沉得容不得人拒绝,焦急中又透着些担忧。夏雪皱了一下眉头。“好的,我大约10点到。”夏雪看了看手表-- 21:30分,此时公交车已经没有了,打车太贵,还是走路吧。穿上衣服洗把脸,加上走路的20分钟,30分钟应该够了,这样粗略地估算了下时间,夏雪回答道。
暗黑的天色让窗户隐约映出杂乱的房间,看来今天整理房间的计划又完不成了。冷风透过并未关紧的窗户让夏雪感觉到了一丝凉意,夏雪从床上站起,走向窗台,把窗户轻轻地合上,拉上窗帘。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这不是她的办事风格啊,以前她总是让我晚上不要出门,说是不安全,可现在那么晚了为什么还要让我去她家?那些穷疯了的拉美人或不知哪里偷渡来的非法移民有时候被生活逼急了,夜里会出来偷抢,甚至在得不到钱的情况下持刀持枪伤人,夏雪倒吸了一口凉气,一种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愣了几秒,她从行李中拿出国内带来的小羽绒服套在长袖衬衫上,把仅剩的一千比索(一百元)对折了两下放在羽绒服口袋里拉上拉锁,如果碰到抢劫的,一千比索应该可以打发劫匪吧,可交完房租和押金就剩手里的这么点儿钱了,劫匪估计都不知道我比他还穷,或许知道比他们穷之后还会把劫来的钱给我一些……夏雪自嘲地想,她环视了一下房间,锁上门,回拉了一下门锁,确认锁上后便下了楼。南美深秋的风似乎和别处的风不同,尤其是暗夜中风里裹挟着脏兮兮的泥土与黄叶,泄愤一样拍在人脸上,砸得人生疼,夏雪不禁加快了步伐朝贾老师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