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虎咽、风卷残云,两腮鼓鼓不说,还端起碗就往嘴里扒饭?
这哪里像是个姑娘家?
不成体统,实在不成体统!
沈南琛看她吃的那么香,倒是饶有兴趣地问,“够么?不够让小厨房再做点。”
“饱了。”苏夕晓一抹嘴,又汩汩灌了一杯茶。
撂下茶碗,苏夕晓又挨个去检查了三名伤者捆绑的伤口以及呼吸、脉搏,从头到脚做了一遍体格检测,“……应该没有大问题了,但伤势严重,失血过多,不可能马上就醒。”
“找几个人轮班盯着,不断给他们换冰敷的毛巾降温,直到不再发热为止。”
“还有糖盐水,每半个时辰灌一碗,直到他们醒来为止。”
张卓不放心,又让其他大夫们上前查看,得出的结论,都与苏夕晓一致。
衙役们把伤者和大夫们带去准备好的空置房间。
厅堂内已没有外人。
苏夕晓大眼睛闪闪发光地看着沈南琛,挠头羞赧讨好道:“大人,之前的许诺,还算数吗?”
三百两如若到手,手术针刀来一套、还能画出图纸再打造一个移动手术床。
家里重新布置不用说,药铺也要精装一遍,起码单独的手术室必须有……这样算算,三百两似乎也没那么富余。
“就知道钱,就知道钱!”
张卓本就受不得她不拘小节的模样,此时她又提钱?
这丫头除了那一张脸和奇特的医术之外,真是所有缺点集于一身,大人从哪儿挖出来这么一个奇葩?
苏夕晓很是不服气,“那是大人亲口许诺的,你不是想赖账吧?”
张卓道:“赖账自当不会,但这三个人没醒来之前,钱不会给你,你也不许走。”
“那不可能。”苏夕晓拒绝的很干脆,“拿了银子,我可以答应每天来看一次伤者情况,但限制我的自由,休想。”
“你……”
张卓还想再开口,被沈南琛抬手打断。
他走近苏夕晓,闲聊一般的商讨道:“三百两是本县答应的,自当不会反悔,但我需要你以后继续帮县衙做事,随叫随到,可否?”
就知道三百两没那么容易拿……
苏夕晓思忖下,“可以,但苏家药铺我也要出诊救人,你不能限制我只听县衙吆喝做事。”
有县太爷做后盾是好事,但一万个病患任务在身,她怎能答应被彻底锁住?
“这段时日你尽量多跑几次县衙,需要什么,县衙全部提供,待这三个人醒来之后,你来去自由,无人干涉。”
苏夕晓干脆地打了个响指:“没问题,成交!”
二人商议妥当,当铺的胖掌柜也被赵石喆带了过来。
看到苏夕晓,胖掌柜立即笑没了眼睛,乖乖递上三百两银票,“姑奶奶,您收好,这可是三百两!”
肉颤,肝疼。
一双绿豆眼不停在沈南琛和苏夕晓之间徘徊。
原本以为来报个信儿能攀上县太爷的门路,谁想到一脚崴在了牛粪里,还倒搭了三百两!
谁能想到这位祖宗的戒指是宫里头赏的?
补上三百两不说,还不敢出手往外卖,只能放到家里供起来,早晚磕头三炷香,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哎……
拿了银票,苏夕晓嘴角上扬,乐开了花。
身上味道实在腥臭难闻,她又絮叨几句希望大人早些给老爹洗刷清白,就直接告辞回家,承诺下晌再来县衙查看伤者情况。
苏夕晓离开之后,沈南琛就让师爷拿来苏老灿的案件行文。
扫看了几眼,他便扔了牌子吩咐道:“……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