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相对后,脑袋共同望向另一张空床。
此时,五班长早已起床离开。床铺上白色的床单,在晨光的沐浴下看不出一点褶皱。军绿色的棉被四四方方,棱角分明。被子上一顶大檐帽搁置在最中间的位置,帽子上的国徽庄严神圣,不可侵犯。
正当,我们茫然无措之时,门从外面推开了。四人同时反应过来,神色紧张的跳下床站好。
“班长早!”
“班长好!”
“班长………!”
“你们都醒了?”班长扫了一眼四周,蹙眉说到:“都快去洗漱吧!等下带你们把随身的行李入库。”他说完,将洗漱用品放置床下,走到正中间的办公桌前坐下。
“这么大的动静,能不醒才奇怪!”我当时心里想着,手上却一点不敢怠慢。穿好棉衣,套上棉裤,将冬训服穿好。随后,一脸认真的将床单铺平。只是,我的被子叠完后,放置到床头时,总感觉像坨屎一样的难看。
我们简单洗漱过后,领悟的第一项技能便是学习叠被子。
四人将被子从床上取下,割据一方在地上铺平。一连三天的时间里,我们都是在地上度过。我们叠上打开,再打开叠上,周而复始,循环往复,枯燥乏味且无趣。
第四天开始,陆续有新兵报到。第一批两人,均来自山东。一位人高马大,身材魁梧,长相却有些凶恶。他的脸色红的发黑,脸上布满青春痘,说起话来声音很粗,口音极重。他从来不吃米饭,每顿要六个馒头打底,他叫李鑫振,我们唤他“大汉”。
另一位名叫刘耿,身高一米六出头,身材短粗,同样满脸痘痘。他有着跟年龄及其不符的外貌,看着十分老成。每次说话时,右眼总是下意识的用力挤一下,嘴巴跟着时不时的向右侧歪一下。
第五天,三名四川籍战友报道。第一位身高一米八出头,高高瘦瘦,纤细的双腿几乎跟胳膊一样粗。他瓜子脸,一双浓密的眉毛下有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他叫周飞。
第二位罗云龙,有些驼背,身材清瘦,大鼻子,眼窝很深,长像有些偏外国人。后来,从他口中也证实到这一点,他家祖上有俄罗斯人的血统。
最后一位叫萧强,瘦瘦小小,鼻子下有一颗不大的美人痣。他生的五官精致,说起话来轻声细语。萧强总是很容易害羞,甚至很多时候比女孩子还要容易害羞。不过,他生的漂亮,即便扭扭捏捏也让人讨厌不起来。
相比萧强的柔弱害羞,吉林的战友李云龙阴柔的程度更胜一筹。他走起路来总是扭扭捏捏,比女人还会扭屁股,举手投足之间,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无不透露着浓浓的浪劲。我们笑他比娘们还浪,扭的比女人还俏,他总是不以为然说:“我们不懂欣赏他的美。”
好吧!我们确实不懂。
最后一位,吉林本地人,叫做吴秀权,看着年龄偏大,入伍那年二十三岁大学刚刚毕业。他有一张大饼脸,鼻子很小,耳朵很大。在人前,总是一副知识分子的嘴脸。又因为年纪大的缘故,总想着照顾别人。只是,他那张碎嘴子,总令人心生厌恶。
进入部队一星期后的一天晚上,班长将所有人集合在一起,召开第一次的班务会。我们自报家门后,增近对彼此的了解。
次日,新训的第一天,在一场风雪交加的黎明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