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廖廷玉沉默了一会儿,才大声喝道:“来人。”
……
池铮以最快的速度返回惠民药局,院落内满地躺着的官兵让林医正很是忧愁,等看到池铮回来,立马上前。
“林医正,贫道已与都御史说了,他不会为难你们,”池铮停顿了下,“只是那些符水……”
“有、有什么问题吗?”
林医正心里一紧。
“恐怕不能与先前那么使用了。”
池铮说道:“林医正,那些符水就留在你这里,但不要再公开使用,这之后都御史估计会派人来察看,你也小心回答,千万不要留下口实。”
“道长你……”
“贫道不能在此逗留了。”
池铮瞥回视线,“否则就会牵连与你们。”
林医正长叹,也知道事已至此只能这般了。
池铮收拾好东西,牵着“葡萄”出去,与林医正摆摆手告别,让尾怨在一刻钟后唤醒那些官兵。
但他也并未就此出城,而是东绕西转,回到了一处院落,正是捉拿扇风耳和元逍子的住所。
这地方很是僻静,也没人来打搅,他停留在这里,那廖廷玉若是反悔,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他。
接下来数日,池铮时不时会外出看一下。
这一看,就不禁感叹,同样都是当官的,这人和人差别也太大了。
相比宋知府的效率,廖廷玉的办事效率提升了何止百倍,快刀斩乱麻,先是在短短两日内,既重建了新的大营,又把七八万流民分别开来,找到病者都送入新的大营划界隔离。
再把带来的粮食分发赈灾,以安流民的心。
最后召集当地士绅豪强商谈,既有池铮之前的安排,也有廖廷玉的威望,短短半日内,就凑集了十万石粮食,毕竟此处地力富饶,不像北面那么缺水且天灾不断,凑集十万石粮食对这些士绅豪强来说并不足以伤筋动骨。
有了这么多粮食,军心民心都可一用,廖廷玉所令皆是畅通无阻,无有不从者。
这是好的一面,不好的一面便在于,与池铮之前所知一样,廖廷玉把病人分开隔离,为防止病人冲营,设地沟拒马与大军看守,完全当做了敌人一般来看待。而且廖廷玉认为,病人患上了瘟疫,基本无药可治,那么也没必要再浪费粮食,粮食应该给健康的活人使用,是以任由那些老弱病残被隔离等死,连汤水都不给一滴。
……
第四日。
廖廷玉在周围官员和兵将的簇拥下,慢步走入流民大营,有了他的命令,流民大营的生活条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改善,不再像先前那般席地而坐了,至少也有棚子用以遮掩寒风。
他也足足吊死了四十多人,人头都挂在大营旁边,用来震慑伸手贪赃的官吏,那些敢于在粥里掺泥的现象一时间绝迹。
远处,十几口大锅架在灶头之上,锅里在冬日的冷瑟之下,冒着一股股蒸腾的水气。
每一口锅前,都有两名官兵费力拿着木棍,不停搅拌锅里的粥水。
换做往日,是不必这么费力的,都是一些清汤寡水,搅拌什么?
现在却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