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如同前端一样,洞中的唾液越来越少,空气也变好很多,能听到远处传来的流水声。
走出洞口,横在眼前的,是城外浚河的分支,在大名府内横穿而流过。河水**丈宽,由于是雨季,汹涌浑浊,卷着小浪,推攘翻滚,前赴后继的朝东去。
洞口围了一圈士兵,点着火把。等待孛鲁的命令。
一行人走出洞,在洞口周围查看起来。很明显,那只死灵红蠕是借着这河水来的,也是借着这水遁匿的。
“它不会一直呆在水里,总要找个地方上岸。”幽龙望着向前奔流的河水斩钉截铁的说。
“那我们顺着下游追。”孛鲁已经急得不行。
“那末,是不是能跑得比马还快?”
“嗯!”
“好,你在前,沿着河边一路嗅下去,直到你再次发现虫子的气味,就说明它在那里上岸。你就在那里等我们。”
那末一点头,一阵风似的跑了。幽龙和孛鲁带着一队人马朝下游奔去。
几十人从顺着河边出了城,一直跑了一个多时辰,直到天完全亮了的时候,见到穿着一身紫色长袄的那末正站在河岸的边上。她的身后,是一片荒草地。这草都齐人腰高。枯黄枯黄的在晨风中摇曳,不肯死去。
“虫子,味道。”那末指着地上说。
幽龙下马,见这荒草地有一道三四丈粗的压痕,很宽,向着草丛的深处延伸而去。于是,众人顺着这条宽大的压痕往草丛里面走。大概走了一里的样子,这压痕不见了。
同时,最让大家揪心的是,在压痕消失之处,有一大摊青黄色的粘液。比之前发现的面积都大。在粘液中,幽龙发现了婉瑶的一只红珊瑚石耳坠。“看样子,这虫子在这里把婉瑶吐出来了。”
孛鲁点头同意,“你们全散开,四下搜索,发现小姐,就给信号。”
幽龙想了想,拿起一根蒿草,挑了一点地上的粘液,一甩手,甩到了一个士兵的脸上。
那士兵惊慌失措的惨叫起来,“救命,救命,我要被毒死了!”
其他士兵不敢靠近,只有孛鲁连忙抓起一堆蒿草捏成一大团,朝他脸上蹭了几下,给蹭下来了。
“幽少侠,你这是?”孛鲁一边帮助军士一边问。
“你们不是说,死灵红蠕的唾液有剧毒,沾着即死吗?他怎么没事?”
听到幽龙这么一说,孛鲁和士兵都停止了动作。军士也不惨叫了,摸了摸脸,激动地说,“少将军,我没事哦。也不疼不痒。心里也不难受。”
“幽少侠,你的意思莫非这不是死灵红蠕?”
“我没有见过这种虫子,不能判断是不是。但如果你们确定这唾液是那种叫死灵红蠕的话,那它的特性表现得很奇怪。第一,唾液无毒,第二,一种巢穴在沙漠中喜旱的生物,竟然可以水遁,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孛鲁神色同早春清晨的霜露一样了凝重,“我懂了,你的意思,这种死灵红蠕是被人养的,极有可能在培养中为了适应中原之地,还改变了它的性状。”
“对!”
“是针对婉瑶的?”
“是针对实施血祭封禁之术的。一切都是为了召唤出骨魉魔做准备。只是猜不透,开始是要杀掉婉瑶,现在看来,婉瑶没有死,那人想要活着的她。”
听到这儿,孛鲁狠狠一咬牙,“这人如果是男人,那婉瑶的贞洁?这可是比死还难受!”
幽龙也不想,至少他见到的这个女孩一直是快乐的。
一直不甘心的四处嗅着的那末,跑过来,手指着一个方向,说,“姐姐,那边。”
大家一听,心情为之一振,拨开荒草向前方去。绕来绕去,竟走出了这片草地。出现在大家眼前的,是一大片荒芜的平地。黑褐色的土地上,没有长什么植被,只有高高低低的石头和偶尔一株灌木。荒凉、贫瘠、空旷。没有死灵红蠕的痕迹也没有婉瑶的踪影。
“那末,婉瑶在哪儿呢?”
那末鼻孔翕张,死劲的呼吸着带着水汽的气息,大力的嗅着,嗅着,最后她悲伤的对幽龙说。“姐姐,姐姐的味道,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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