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沈庭未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摸了摸他的脸,作出一副轻松的表情,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借口道,“是小宝宝在调皮呢。”
康童很小心地摸了摸他圆鼓鼓的肚子,过了一会儿,好像真的感受到了他肚子下轻微的跳动。
康童抬起头,问沈庭未:“很疼吗?”
“有一点。”沈庭未对他说,“过一会儿就好了,没关系。”
康童跪坐在地板上,贴近沈庭未的肚子,对着他的小腹轻声说:“小宝宝要乖乖的啊,不然未未会很痛的。”
沈庭未抚着肚子,勉强从嘴角翘起一个笑容。
身上的家居服是柔软的纯棉材质,但在信息素刺激下胸口因充血而变得刺痛,也敏感得不像话,被冷汗浸潮的布料摩擦后泛着火辣辣的疼。
潮湿的衣服贴在身上,被客厅的冷气吹过变得冰凉,一冷一热在他的感官里打架,沈庭未扯了扯衣服,不得已回到房间,洗了个澡,又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他洗澡时没用太热的水,担心自己本来就不是太清晰的意识被热气彻底蒸昏头,随便冲了一下就出来了。
大脑稍稍清醒了一点,他从房间里出来,怕康童为他担心,表现出一副若无其事的状态问康童有没有想做的事。
康童知道他不舒服,不敢闹他,摇摇头说自己要做暑假作业,叫他坐下好好休息。
康童可能是真的很担心他,一整个下午都寸步不离地跟着,沈庭未哭笑不得地强调了几次不要担心,他点着头,但牵在沈庭未身上的心思却一点都没敢松懈。沈庭未只好摸了摸他的头,和猫一起窝在沙发上,康童就趴在茶几上写数学题,偶尔遇到拿不准或者不会做的题,沈庭未会凑过来给他讲讲。
沈庭未浑身都乏,靠在沙发里,又被这股酒气熏得眼晕,具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身上盖了个布满卡通图案的薄毛毯,猫还团在沙发另一角睡着,而康童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他从沙发上坐起来,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把灯打开,往四处看了看。
“童童?”沈庭未开口叫了一声,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哑得发涩。
他皱起眉头清了清嗓子,房门“滴”了一声,康童拿着几个塑料袋走进来,看到房间里的灯亮着,就问:“未未,你醒啦?”
沈庭未沙哑着嗓音应了声“嗯”,扭过头:“你出去了?”
“我去前面的商场里买了好多好吃的~”康童换好了拖鞋,小跑过来,把袋子里的餐盒一个个拿出来摆在茶几上,献宝似的推到沈庭未面前,“这个可好吃了,好多人排队呢,你尝尝。”
沈庭未大概看了一眼他买回来的东西,不光是小吃零嘴,还有菜有粥。
这是看他不舒服,不想让他做饭了吧……
沈庭未的心被小康童捂得暖融融的,说好。
睡意褪了下去,体内那阵异样的灼热又翻涌而来,他从康童递过来的纸盒里拿了一个奶黄包,细慢地咀嚼,半天吃不出滋味。
康童注意到沈庭未鼻尖沾着薄薄的汗珠,歪着头问:“未未,你很热吗?”
沈庭未随口应了声“嗯”,康童有点犹豫,说:“可是爸爸说冷气不能调太低,你和宝宝会生病……”
沈庭未拿了张纸巾擦掉了汗,对他笑笑:“只是睡热了,一会儿就好了。”
昏昏沉沉地吃完了晚餐,康童帮他收拾好了桌子和餐盒,又趴在桌子上写了会儿作业。
等客厅的挂钟响到第二回,康童就抱着自己的暑假作业回房间洗澡睡觉了——昨天挨了训斥,今天不敢再那么晚睡觉了。
沈庭未跟他说完晚安,帮他把灯和门都关好。卸下在康童面前强撑起的精神后,整个人像脱了力一般,他前额抵在冰凉的门板上,新换的睡衣早就被再次被汗打湿了,又被体温烘得热了,黏而潮湿地贴在身上。
沈庭未的呼吸里尽是滚烫熏人的酒气,使得意识也逐渐朦胧起来。
他前额渗出的涔涔冷汗让他有点抵不住门板,楼下的灯还没关,但他有点撑不住了,细白修长的手按住门撑起身,扶着墙慢慢往自己的房间走。
沈庭未软底的拖鞋踩在地毯上,每一脚都踏不出实感,因而步调更慢。走廊亮着暖色的壁灯,在他愈发模糊的视线里融成大片大片昏黄的光晕,这条走廊好像怎么也走不完,也被光影晃得望不到尽头。
他的大脑一片恍惚,唯一残留的意识告诉他,现在应该立刻去到一个安全而熟悉的地方。
于是沈庭未循着身体的本能,走向了一扇房门——他好像知道那里通往什么地方,又好像并不那么清楚。只是失控的欲望在逼迫着他赶紧做出选择,在手碰到冰凉的门把那刻,所有的犹豫和迟疑都随着按下把手的动作消失殆尽,他软得几乎站不住得身体随着房门朝里推动,踉跄着跌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