铳械的弹药齐飞,礼拜堂内宛如凭空多了一个小型太阳般眩目到睁不开眼,人们只能惊恐地闭起眼抱头蹲下,尖叫四起!
老实说,炼金居然能等到维多利亚宣读完毕才动手,真是够给面子的,完全出乎了他们的预料……
其实,愤怒归愤怒,但出于一贯的自负和傲慢,摩尔他们直到现在都没有把卡尔等人真的放在眼里,炼金是想看完他们临死前的“横跳”,再用碾压的实力将其全面击溃,以此羞辱卡尔,让他看清自己只是个跳梁小丑。
但摩尔和看门人他们注定要失望了,卡尔一行人敢如此“张狂”的在炼金的礼拜堂授勋,又怎会对此没有准备?
当福多思·摩尔攻击指令下达的一瞬间,卡尔就将维多利亚一把拉到自己身后,紧接着老圣者亚当斯先生闲庭信步,悠然自得地瞬发他最擅长的阵法——蔚蓝的光墙在攻击到来的前一刻拔地而起,将他们几人和所有市民、修士修女都保护于其中,挡下了炼金所有的攻击。
而炼金的集火却根本无法撼动老圣者的防护,弹药倾泄在光墙之上,只能迸发出刺目的火星,随后就稀碎淌落一地,律卫们的咒文更是直接被光墙化解了。
除了制造刺眼的光污染,把市民们吓了一大跳,炼金教会什么也没能做到。
直到光与硝烟散去,惊恐的人们发现自己毫发无伤,这才恍然注意到——光墙仍屹立不倒。
信仰的炼金教会要杀了他们,而亚当斯爷爷和海勒勋爵又一次保护他们……哦,现在应该叫海勒公爵了。
在生命与现实面前,再如何坚固的信仰之墙,也会被炼金此举亲手摧垮。
人们看向光墙外的摩尔首席等人,眼中除了恐惧,更是带上了仇恨——他们从未有这么一刻如此感谢海勒公爵能到来,亲手揭开炼金的伪装来让他们认清事实,更是不计前嫌地护着自己……
而光墙外的看门人和福多思·摩尔他们,这次是真的傻眼了。
一轮毫不留手的集火,别提像说得那样杀光他们了,甚至连一个平民的衣角都没能染指,连对方的防护咒文都撼动不得……
这一刻,即使是摩尔首席心中也闪过一个荒诞的念头——仿佛他们才是小丑……
对炼金实力的自负,在这不可动摇的壁垒之前是如此不值一提。
这个老人究竟是谁,卡尔·海勒的家族何时有了如此恐怖的实力?!
但如果,摩尔等人知道第一个问题的答案,或许就不会惊讶,更不会选择撕破脸动手,而是要逃跑、蛰伏下来,再作打算徐徐图之了。
这可是前占星圣者爱伯丁·亚当斯最擅长的领域,阵法。
又怎是小小一个教区,不入流的一帮律卫的集火能动摇的?若是如此,亚当斯先生凭什么守护伊芬尼德和占星教廷近两个甲子?
超凡领域命格等级的鸿沟,从未如此直白清晰地展现在人们眼前。
爱伯丁·亚当斯,他已经在命格7停留快百年了,距离命格8仅有一步之遥,只差见证曾经预言的实现……
他活过了漫长的岁月,从上个纪元的舞台一直跨越至今,他甚至可以说是大陆上最强的几个人之一。
即使论综合实力,四位老圣者可能不分伯仲,但却各有所长——占星圣者爱伯丁·亚当斯正是其中最擅防御的那个,即使是战神教会那位圣者,也没有绝对把握能击破亚当斯的防线。
所以正如之前密林会四席和炼金教会歪打正着那样,若想抗衡亚当斯,那就必须在足够大的战场上牵制他,让他分身乏术,然后“曲线救国”,这才有可能达成战略目的。
“有劳您了,亚当斯先生。”
卡尔刻意抬高了些声音,好让身后的人们都听清楚,也是在安抚他们——有自己和亚当斯先生在,没有人能伤害到他们。
“举手之劳。”亚当斯先生不甚在意地笑了笑,看向光墙外的摩尔,“可我确实没想到——堂堂‘正教之首’,被扯下遮羞布急眼了以后,竟连自己的信徒和教徒都想坑杀。你们炼金这十几年里,可真是让我开了好几次眼了啊。”
“你……你到底是谁?!”
福多思·摩尔再也无法像之前那么平静,他的声音里夹杂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颤抖。
“我以前还以为你是个表里如一的人,以为你和表现出来的一样是个硬汉,没什么能动摇你的。现在看来是我错了,炼金的摩尔首席。”亚当斯平淡说道,“原来你也会害怕,那怎么不在做这些事前多想想后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