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周围只有苍松道人和田不易两人,其他的弟子都被暂时遣开了。
苍松道人缓缓头,面色凝重,道:“原来那人就是魔教鬼王宗新一代的鬼王。果然道行高深。”
田不易皱了皱眉,道:“逸才,你是怎么混入魔教里面去的?”
萧逸才笑了笑,道:“当日我奉恩师之命,潜入空桑山查探魔教行踪,果然发现有魔教炼血堂一系的余孽在那里活动。但经我多方暗中观察,这些炼血堂余孽并非大敌,不足为虑,只是多次听他们到圣教如何如何。似是魔教之中,有什么隐秘大举动一般。我为查究竟,便化名周,也正好他们正在用人之际,看我还算有几分本领,居然也很顺利的就入了魔教。”
到这里,他微带歉意,对田不易道:“不过田师叔。当日张师弟与竹峰的陆雪琪陆师妹掉入死灵渊的时候,我正好被分配在另一路对付天音寺的法相师兄等人。不及救援,心里着实有些抱歉。不过…不过幸好张师弟福大命大,安然无恙,我也就放心了。”
萧逸才开口,但话到最后有关张凡的消息的时候,却又好像有些吞吞吐吐。
田不易微笑道:“无妨。这也怪不了你,你不用放在心上。”
苍松道人在旁边听了,忽地哼了一声。
田不易听在耳中,也不去理他。
苍松道人转头对萧逸才道:“不过话回来,逸才师侄。你这番举动可实在太过冒险。要知道魔教贼子个个阴险狡诈,万一弄的不好,你受了什么伤害,我可没办法向掌门师兄交代了。”
田不易也了头,道:“不错,此次下山之前,掌门师兄对你数月没有消息,心中也颇为担忧,特地私下嘱咐我们要留意你的行踪呢!”
萧逸才脸色一黯,摇头道:“唉!都是我不好,让恩师担心了。”
苍松道人微微一笑,道:“你也不必想得太多,此次你立下大功,待我们将此地魔教余孽清剿干净,回山之后,掌门师兄必定不会怪你,只怕还要重重赏你也不准呢?”
萧逸才脸上一红,道:“苍松师叔,笑了。”
田不易淡淡道:“这也不是什么笑,你这次的确功劳不。不过逸才,日后你可不要再做这种危险之事了。掌门师兄是极看重你的,日后他老人家羽化登仙之后,这掌门之位,也多半便是传给你,到时你身负重任,可不要再任性妄为了。”
萧逸才肃然道:“是。多谢苍松师叔与田师叔的教诲。”
苍松道人了头,道:“那好吧!我看你也累了,早休息吧!幸好今日你的伤没有伤及经脉根本,不然就麻烦了。”
萧逸才看着苍松道人和田不易都站起身来,也欲起身相送。田不易按住了他,摇头道:“你身上有伤,好好歇息就是。这些俗礼,我们也不是在青云山中,就能免则免了吧!”
萧逸才不好违逆于他,加上身子的确疲累,便又重新靠上了石壁,道:“多谢二位师叔,那就恕我不送了。”
苍松道人挥了挥手,与田不易向外边走去,眼看就要走到洞口,忽听着萧逸才在背后叫了一声:“田师叔。”
田不易怔了一下,转过身来,道:“怎么?”
萧逸才靠坐在石壁上,微笑道:“你看我这记性,差就忘了。去年到大竹峰拜访师叔你时,苏茹师叔曾提过想要一颗东南沿海特产的‘大贝珍珠’,正好我这次来到东海,就找到了一颗。师叔是否要现在观看?”
田不易沉吟片刻,又看了看萧逸才,笑了出来,道:“嗨,你不,我居然也给忘记了,还好你有心,不然我回大竹峰之后,只怕要被你苏师叔给烦死了。”
着,他笑着走了回去。苍松道人在原地略微停了停,自然不会去打听这什么珍珠之事,便走了出去。
洞里,便只剩下了田不易与萧逸才二人。
田不易微笑着走了过来,但走到萧逸才身前坐下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已然不见。略向后看了看,淡淡道:“你苏师叔的脾气向来是外和内急,早一百年前,她就跑到东海边找到了那什么大贝珍珠了。此刻无人,有什么事,你但无妨。”
萧逸才了头。看着田不易,道:“师叔果然慧眼,我把师叔留下来,其实是想对你谈一谈你门下张凡张师弟的事。”
田不易眉头一皱,心里微吃一惊,道:“他怎么了?”
萧逸才咳嗽一声,刻意压低了声音。田不易随即会意,身子微微前倾,凝神细听。
山洞之中。一片安静,此刻只有隐约的低语声,轻轻回荡。
气氛不知什麽时候开始,显得有些压抑,田不易缓缓伸直身体,脸上神情阴晴不定,看不出他心里在想著什麽——原本得知自己这徒弟无事,他是很开心。虽然也有些责怪他为何这么长时间不曾回山,不过也没有深究的意思。可如今看来…事情远比他想的还要复杂,甚至越听萧逸才讲述,他越是心惊。张凡这孩子竟然和魔教有所牵连!?
萧逸才沉默了一会,道“田师叔,这件事我也犹豫了许久,但一想总不好瞒著你…”
田不易深深呼吸。头道“萧师侄,我明白你的意思,多谢你了。”
萧逸才了头,又似想起了什麽,道“田师叔。我看张师弟虽然与鬼王父女认识,但似乎也还未入了邪道,只是魔教中人阴险毒辣,张师弟年纪又轻,只怕多半会有些危险。”
田不易哼了一声,面色如霜,冷冷道“那个畜生,看我回去怎麽教训他!”
萧逸才向他看了一眼,道“田师叔,我有句话,不知…”
田不易道“你。”
萧逸才道“是。田师叔,我之所以私下与你讲张师弟这件事,便是希望在事情不要闹大之前,你能好生处理。苍松师叔向来掌管青云刑罚,性子又颇为刚强,若为他所知,只怕张师弟…只是他毕竟是你门下弟子,而且这些年来你想必也花了不少心血在他身上,若真要闹大了,你和苍松师叔面上都不好看。所以…”他压低了声音,道“若是张师弟并无犯什麽大错,你私下教诲一番,也就是了。”
田不易抬起头来,深深看了他一眼,忽地道“萧师侄,你果然有大将之风,也不枉掌门师兄这般看重你。看来日後掌门之位,非你莫属了。”
萧逸才微微低头,道“田师叔你过奖了。”
田不易此刻脸色已经一切如常,淡淡微笑道“好吧!你也快些歇息吧!这次你的好意,我大竹峰一脉会记住的。”
他不知是有意无意,在“大竹峰”三字之上,加重了口气。
萧逸才却似什麽也听不懂一般,微笑道“师叔太客气了,侄,侄还有一事…不知田师叔可知执剑长老的去处?”
田不易一愣,不过随即还是摇了摇头…流影平日里从不和他多言,更别是汇报行踪,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萧逸才闻言皱了皱眉,不过终于没有再什么,只是抱手弯腰
“如此,就不留师叔了。”
后者虽然疑惑,但也只是了头,站起身走了出去。
良久,田不易独自一人站在树林里的僻静处,负手而立。
这时已是夜深,苍穹上繁星,明月高悬,明亮的月光透过森林里繁茂的枝叶,照了下来,落在他的身上。从黑暗中看去,他的面上眉头微皱,显然有什麽心思正在思索。
就在这时,背後突然响起了脚步声。
田不易转过身子,向後看去,突然一怔,讶道“是你?”
来人却是他的妻子苏茹。只见在这凄清夜里,寂静林中,她静静走来,似乎在瞬间就让人把所有的目光都注视到她的身上。
彷佛,这麽多年的岁月,也不曾抹去她半分的美丽。
田不易了头,望了苏茹一眼,似乎想些什麽,但还是没有开口。
苏茹淡淡道“你自晚上去看过萧逸才,回来一直眉头紧皱,有什麽事吗?”
田不易长出了一口气,脸色放松了些,笑了笑道“我也知道瞒不过你。”著,便把萧逸才对他所有关於张凡的事,讲了一遍。
苏茹默默地听完,沉吟片刻之後,摇头道“先不凡到底是不是和魔教的鬼王还有他那个女儿认识,但就算他们认识了,要以此凡就入了魔教,甚至他是魔教潜入青云门的奸细,我绝然是不信的。”
田不易哼了一声,道“这个不用奶我也知道。嘿,我以前收了六个徒弟,从老大到老六,就没有一个这麽会惹事,又让我这麽烦的!”
苏茹看了他一眼,笑道“不过从老大到老六,也没有一个像他这般,在七脉大试上给你露脸的啊!”
田不易窒了一下,但嘴上却不肯认输,白眼一翻,道“切,那也叫露脸吗?被人用雷劈得像个烧焦的石头一样。”是如此,但其实他心里对张凡也是极为满意,否则也不会如此栽培了。
苏茹深知自己丈夫的脾气,闻言更是失笑,道“哎呀!我的田师兄,听三百年前,你自己参加七脉会武大试的时候,也不过才进了前四而已啊!”
ps:感谢牙阿飞、翔龙古月、二次元幻想乡、我是大叔号、黯月之羽、青衫木剑客童鞋的支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