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不过一报还一报吧。
可在这样的黑暗之中,他当真把燕峰当成了依靠之人。
“瑾之,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派人刺杀陛下那么多次,你让陛下将我放出来吧!”林侯爷被关得久了,已经失了理智。
林瑾之见到林侯爷的喜悦顿时一收,几乎不可置信的看着林侯爷。
他的指尖颤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爹你说什么?你什么时候刺杀过陛下?]
可林侯爷却疯疯癫癫,一直在胡言乱语,求陛下不要杀他。
一旁的燕峰看不下去,只说:“陛下没杀你,真是对你的恩典了。就凭林侯爷刺杀陛下的那几次,就足够让你们一家满门抄斩!”
林瑾之睁大了眼,他之前只觉得楚宴是个昏君……要夺权才贬了他爹的爵位。
“我爹刺杀过陛下?”
“哼,假仁假义做什么?”
林瑾之的手都颤抖起来,这样的情况,他信楚宴不可能布置下计策来骗他。
那他……究竟做了什么?
伙同韩铮里应外合,断了楚宴的后路,让他被太监玩弄,还锁在了寝殿里?那个寝殿很特别,是楚宴专门为他打造的,犹如关押他的一个笼子,可楚宴却始终没有把他关进去,反倒是他……把他关了进去。
林瑾之眼底震惊极了,以至于许久都没回过神来。
难怪……楚宴会叫他骗子。
大约是觉得他这个好友欺骗了自己,也参与了刺杀的事。
一股巨大的后悔涌入林瑾之的心头,他就像是被谁打了两拳一样心头生疼。
最后,林瑾之恍恍惚惚的不知道怎样把林侯爷从密室里接了出来,在安顿好林侯爷以后,他便朝那个地方走了过去。
当他推开门的时候,才发现门是虚掩的,而里面铺天盖地的血腥味席卷了过来。
林瑾之看见了寝殿里的血迹,多得根本就清洗不干净。
他恍惚的问一旁的韩铮:“发生了什么事?”
韩铮的眉眼极冷,轻笑着:“不过是杀了一个人,陛下似乎很心疼那个人。”
“谁?”
“好像……叫高华。”
林瑾之的身体更是摇晃了两下,脸色惨白。
高华,他记得高华。
谁也找不到那个荷包,就是高华帮忙找到的。
楚宴那么多疑的性子,却只信高华。对于他来说,高华就像是亲人一样。
出事的人竟然是高华?那让楚宴怎么办?他醒来……会如何的痛不欲生?
林瑾之看着高华,无数个夜晚里,都是高华提着一盏灯,带着楚宴走到他的寝殿。
他曾看过,高华轻声低语的说:“陛下太苦了,好不容易喜欢一个人,公子……陛下他只是一下子没能想明白,等陛下想明白了,一定会跟公子道歉的。”
那个时候林瑾之只有满心的怨恨,听着这种话只觉得好笑。
楚宴太苦?
开什么玩笑!
只有他杀别人的亲人兄弟,楚宴除了幼时苦一些,长大了何谈苦?更何况,他还强迫自己做了那种事!
可现在,因为林侯爷的事,让林瑾之有些判断不了,楚宴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林瑾之终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高华的尸体呢?”
“还没死透,就仍在外面了。”
林瑾之转身就想要过去,好歹高华以前是帮过他的。
韩铮微愣:“瑾之?”
林瑾之却没有理会他,而是径直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韩铮也只好跟了过去,走到里面的屋子,却看见林瑾之在高华面前,悄然的说:“我来了,你可有什么遗言?”
高华的胸腔起伏,呼出的全是血的味道。
他抓住林瑾之的手,满含着眼泪:“公子,别恨陛下……别恨陛下,他只是太孤单,太苦了。”
林瑾之挣脱开他的手:“他苦?可他对我做的那些事,叫我情何以堪。”
高华只是一字一句的说:“陛下,陛下……”
他吐出了一大口的血,似乎想说什么,却完全说不出口。
林瑾之难得发了一次善心,叫人用人参吊着高华的命。
高华终于缓了过来,颤抖的对林瑾之说了一件他藏在心中十年的事情——
陛下之所以那么信任他,乃是自己经常去看望陛下。
他觉得陛下好看,不会和那些太监一起欺负他,还经常给他带着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