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说服顾谨言跟素未谋面的她结婚的,纪繁星的确不知道,而顾谨言也从未跟她提起。
他们结婚至今。
好像一直相安无事,相敬如宾。
顾谨言对她很好,是把她当作自己的妻子。
纪繁星看了一眼贺兰忻,眉峰上挑,眼中带着挑衅和嘲弄,对贺兰忻说的话一点兴趣也没有,只敷衍道:“哦,是吗?”
贺兰忻微微一笑,“原来你不知道啊,怪不得。我从国外回来,谨言跟我说过很多次,他说,等顾老爷子走了,就会和你离婚,因为他并不爱你,甚至讨厌你。”
贺兰忻看着纪繁星紧绷的下颚,说得十分得意,“因为你抢走了我的位置,所以他很讨厌你。”
“哦,是吗?”纪繁星脸上仍旧一片淡然,语气也平静如常,丢给贺兰忻的好像就只有这略带嘲讽,又不屑一顾的三个字。
再走几步,就到了楼梯拐角,她们十分默契的都停下了脚步。
纪繁星的目光越过贺兰忻的肩膀,看向她身侧的楼梯口,楼梯的坡度和长度,都跟那天贺兰忻滚下去的那个楼梯差不多,但楼梯下方的楼道口偏宽阔,假如有人滚下去,缓冲的时间会比较多。
“对了,我有一件事想要问你。”贺兰忻还想开口,纪繁星却先说了话。
“什么?”
贺兰忻一怔,心里升起一层戒备,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听到纪繁星继续往下说了。
“如果一个人在极度恐慌状况下被推下楼梯,那她主要的伤势应该会集中在后脑,肩胛,腰部,尾椎以及膝盖。因为她的意识已经受损,来不及做出身体防御,只能以最原始的状态滚落下去。而这些地方都是身体在滚落途中,最容易曝露且受伤的地方。”
纪繁星看着贺兰忻那张白莲花般清纯的脸,声音越发冰凉,“可你头上虽然缠着纱布,但伤口却在额头,而非后脑。而且我看过你的检查报告,你额头上的伤,只是轻微擦伤,并没有很严重的撞击伤口。”
“你的两个手外侧指骨擦伤倒是比较严重,左手手臂骨折,骨头却是由外侧开始断裂。而右腿软组织挫伤,也是外侧肌肤受损严重,内侧肌肤几乎完好无损,这是一个身体呈自我保护状态下从楼梯滚落,才会有的受伤状态。”
纪繁星说完,那双好看的凤眼已经弯弯如月牙般,笑着问贺兰忻:“所以,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在极度惶恐中还能保持清醒,准确做出保护自己身体的姿势,大范围的降低身体所受到的伤害。难不成你意识已经强大到无坚不摧?”
“或者,你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会滚下楼梯,那些惶恐慌张的表现不过是在演戏而已。”
纪繁星松开挽住贺兰忻胳膊的手,双手环胸,背靠在身后的墙壁上,双眼平静无波得注视着她一点一点变得难看的脸色,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你虽然有点小聪明,知道用什么方法陷害我,既能让人觉得事情严重到危及生命,又能让你的损伤减少到最小。可是你又不够聪明,舍不得下血本。我只要把你的检查报告拿到专业人士那里分析,就可以知道你身上的伤到底是在什么状况下造成的。”
“当然,楼道里的监控也是一个很好的证明,虽然你用我的身体挡住了关键视角,但是你当时惊慌失措的样子,监控可是拍得一清二楚。”
纪繁星的双眼虽然很平静,但那份平静背后隐隐有暗潮汹涌,看得贺兰忻打从心底里升出一阵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