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招。
郑方远使刀的时候,神态很认真,眼神很清澈,和刀浑然一体。他今天选择使出狂斩刀法,主要是因为他很久没有将狂斩刀法完整的使一遍了,他想找回那种熟悉的感觉;另外就是假如浮平待会儿若能够在演示狂斩刀法的时候露出足够的天赋,郑方远也不介意将狂斩刀法传给浮平。
郑方远运刀速度慢,动作也很慢,和他使出刀法对敌的勇猛差异特别大,不过浮平能够从这缓慢的刀速中体会一种“狂”的姿态,这是狂斩刀法的神髓。
郑方远随着使刀时间的持续,额头开始渗出细密的汗液。
一旁站着的浮平,即便是看着郑方远使刀,侧脸上的汗液汇聚成一颗颗汗珠顺着鬓边留下,沾湿了他的黑发。
郑方远收刀而立,将长刀入鞘,看着浮平说道:“把你能够记住的招式使一遍。”
浮平有衣袖擦拭眉毛上的汗珠,然后抽出手中的长刀,使了起来。
浮平在这段时间内,能够完整记住的只有八招,因为他只选择记住八招,在郑方远使出后面的招式的时候,他一边看的同时一边在在脑海中加强前八招。准确的来说八招后面的招式,浮平记住的非常少,只是隐约看出来了此刀法蕴含的狂势。
浮平将前八招使出来之后,他凭借着感觉将最后几招还残留在脑海中不全的招式使将出来,不过在使出这几招的时候,他努力的把剑法中的狂势展现出来。
郑方远看见准确无误的前八招,一双眸子很是平静,他看出浮平只是凭借优良的记忆力将刀法使出来,刀中并没有任何的势。可是看见浮平使出后几招的时候,他的瞳孔微微一缩。
后面的招式不足五招而且使刀的方向不尽正确,脚位变化更是错乱,但是刀法中却又那种势,即便那种势非常的微弱,不过那就像黑暗中黯淡的烛光,给失望的郑方远带来了一点希望。
浮平将能够记住的招式全部使出来后,对郑方远说道:“你的刀法中蕴含一种我无法言明的东西,我在后几招努力的想展示出来,可是做不到。可能莫大人这次真的走眼了。”
“你的天赋比我略好一些,但是开始学武的年龄太大了点,即便莫飞打通了你身体内大部分的经脉,可是关于招术依旧需要从简单的学起。”郑方远说道,“从今天开始,我教你十个简单的动作,这十个动作是你成为一个优秀刀客的根本。”
郑方远说完之后,再次抽出长刀,用长刀在空中做出几个劈和撩的动作,然后就让浮平练习这几个动作。
整只队伍在不久后继续前进,一身官府的叶皖依旧走在最前方,栾玥虽然贵为郡主,但是这时候也仅是和他并排走着,郑方远虽然官职比叶皖高,但是他是栾玥的贴身侍卫,于是他落后栾玥一个马头的距离。
栾玥骑在马上,到处张望着,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转头对郑方远招招手。
郑方远会意,驱马和郡主并排走着。
栾玥对郑方远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肖浮平的天赋怎么样?是不是我推测的那样很一般啊?是不是阿飞的眼光特别差?”
在郡主另一边的叶皖闻言,也带着一丝好奇之心的看着郑方远,想知道他的答案。
“他学刀的天赋确实很不错。”郑方远很少称赞人,这样的话已经是对浮平天赋的肯定了。
栾玥闻言转头对叶皖说道:“听到没有,只是不错而已!你为闪速刀法选错传人了。”
叶皖笑着问道:“我觉得浮平这个还不错,他是不是什么得罪你了?不然你怎么一直和他过不去。”
“那当然了,他这人太过小心眼,第一次借你送他的刀谱看上一眼,你是没看见他用看强盗的眼神看我,你知道吗?本郡主会贪图一本刀谱?”栾玥还记得那天的事情,表示很气愤。只不过她不知道那天她直接浮平丢走,就让叶皖的屁股硬生生的疼了三天。
栾玥和浮平之间的矛盾主要是因为二人之间身份的差距导致的,各自心中对对方的做法有些不满而已。
“他那时不知道你的身份,而且你突然去找人只为看一眼刀谱,若是我也不信啊!”叶皖替浮平解释道,他是懂浮平的。
“你的意思是我小心眼?太记仇?”栾玥有些不满的问道。
“我那句话哪有这个意思?你是怎么听出来的?”叶皖带着苦笑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