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太今天准备去会一会被他请回来的疯道士。这个疯道士一出现在京城中时,就引起了他的注意,他马上派出了人手,去专门跟踪探查情况。
当他听说了兄弟二人在闹市求医,引起轰动的时候,他察觉到这就是一出拙劣的江湖把戏,加之对这兄弟二人是查无音讯,就更加印证了他的想法。他认为那个疯道士也不过就是一个江湖骗子而已,遂不再将此事放在心上。
可后来侯家发生的事情却令他大大地震惊,这不由得让他终于相信了这个疯道士绝非常人,那个灵丹也确有其事。他有些相信这个疯道士可能就是自己当年的师弟,这多么年终于重现江湖,不管是福是祸,他自己都无法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元太来到关着疯疯道士的议事厅门外,稍稍站了一下后,他轻轻推开了议事厅的大门,向厅内望去,厅内的一个八仙桌上放着一套精美的茶具,揭开的茶盏里还冒着一缕清烟,旁边的椅子上却空无一人。
而在八仙桌下面,却一个长发道士席地而坐,那道士怀里抱着一根竹竿,靠在一只桌腿上,正埋着头打瞌睡,传出一阵阵均匀而有节奏的扑鼾声。
陆定山师傅正靠着桌腿小憩,推门声已经将他惊醒,他察觉到有人推门进来了,他还是继续佯装睡觉,一面悄悄抬起眼睛,从自己一头凌乱的长发中向门口望去,看到进门处立着一个人,此人身高七尺许,头戴金丝飞边的乌纱官帽,一身红缎织绵,上绣狮虎图案,外罩一件暗紫色云锦披风,十分华丽,一看就是朝中的高官。
那人也站在那里静静地注视着陆定山,似乎有些不太确定要不要走上前去。
陆定山这时已经很肯定眼前这个人,就是天朗设局想找到的那个人,那个曾经的道士,如今虽然已经是朝廷的高官了,但曾经欠下的债,总是要还的,从他现在谨慎而又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可以看出,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是提心吊胆,小心翼翼,度日惶惶,从不曾安宁过。
陆定山佯装从睡梦中醒过来,抬头望向立在门口处的那个官人,他注视了一会儿那人,那人也注视着他。
“济空?济空师兄,是你吗?”陆定山尽量压低嗓门,试探性地问道。他不确定这人是否还记得自己师弟的嗓音。
那人似乎突然怔了一下,然后他快速向前迈出两步,“济慈?你是济慈?你真的是济慈师弟。”
毋庸置疑了,正是此人,就是天朗要寻找并要除掉的背师叛道之徒。陆定山这时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他慢慢地抬起了头,将自己脸前的长发撩开,用双眼正视着眼前这个人。
元太正迈步走向坐于地上的疯道士,突见他扬起脸来,这张脸与当年济慈师弟的相貌确实非常相似,但他可以肯定眼前这个人绝对不是济慈本人,这个发现让他突然间怔住了。
元太当即停住了脚步,正声喝问到:“你是谁?为何冒充我师弟?”
陆定山见对方已经识破了他的伪装,心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我今天就替天朗兄弟杀掉此贼,以除他心头之恨,也算报答了他对我的救命之恩,他这样想着,伸手把竹竿拿在了自己胸前。
陆镖头见眼前这个身着官服的人并不像一般武官那样彪悍,到是有几分文弱,并且没有随身携带任何兵器,又穿着宽袍大袖的朝服,行动应是十分不便,若现在出手,可趁其不备,一击毙命,是最好的机会。
“济空师兄,我就是济慈师弟啊,你仔细看看,难道你不认识我了吗?”陆定山一面说着,一面向前扑到在元太的脚前,与此同时,他暗中从竹竿中抽出一根铁制的长刺,顺势出招,双手挺刺直向元太小腹猛然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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