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一片静默。
忽然,西岳剑派中跳出一名中年美妇,喝骂道:“哪里来的无知小辈!竟敢插手我们气宗、剑宗之事?”
“你又算哪根蒜?”
“竟敢骂我们老大!”
“哇哇哇……活得不耐烦了……”三句话几乎同时响起,突然间人影闪动,那女子已被六名怪模怪样的家伙持在手里。
这一下猝不及防,西岳剑派众人一时未曾反应过来,好半晌方才有一名老农打扮的汉子怒吼一声,冲了出来。
“老大,要不要撕了她?”桃谷六仙托着那女子一溜烟跑到张新逸面前邀功。
“孽障受死!”穆人清双目中精电爆闪,手中长剑呛啷出鞘,剑锋呼啸,刺破空气,疾刺向桃谷六仙。
“哇!这老头儿厉害!”
“快跑!”
“老大救我!”
桃谷六仙一把将那女子扔向剑光,哭爹喊娘的朝着张新逸跑去。
穆人清怒而出剑,没想到桃谷六仙忽然将那年女子投掷向他,为免误伤,只能收起剑光,一只手掌往她背上一按,止住去势。
那汉子这时方才堪堪追到,连忙抱住女子,大声问道:“二娘,你没事吧?”
这名中年女子却是穆人清二弟子归辛树的妻子归二娘,闻言摇了摇头,愣然片刻,忽然拔剑朝张新逸及他身后的桃谷六仙刺去,却被穆人清用剑拦住,“莫要自取其辱,你且退下。”
穆人清目光如电,扫了张新逸一眼,朝岳不群问道:“岳掌门,这也是你华山派的弟子?”
岳不群面露一丝怪异之色,万万想不到此人竟会突然出手,难道要他说此人不但不是华山派的,还是华山等六大派的大对头明教教主。不过内心里,他恨不得张新逸将此事搞得越复杂越好。
张新逸骤然一阵长笑,负手道:“我是不是华山派的并不关键,关键是有人托我给你一物。”
右手一扬,一把长剑刺入场中的青石砖上。
“这是……”穆人清忽然脸色一变,出现在场中,将长剑拔出。
“清风剑……真的是清风剑……”穆人清身体微颤,脸上神色一变再变,过了半晌,方才问道,“你见到这剑的主人了?”
“有幸一见。”
“他老人家身子可好?”
“前辈身子矫健,斗剑百招,仍然气息不乱。”
穆人清深色宽慰的点了点头,忽然说道:“他老人家不愿现身,是否他还是怪我自作主张?”
张新逸摊了摊手,“这个我可不知道,我只是尊其吩咐,将此剑交予给你。”
两人一问一答,在场中人除了洪七公、杨过、小昭等人,其余之人都不辨其义,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穆人清久久不言,忽然长叹一声,“罢了!罢了!当年之争,既然他老人家早有见解,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剑宗、气宗谁是正宗,真的这么重要吗……”
“师傅!师祖!”西岳剑派众人不解其意,连声呼和。
“老夫无事。”穆人清右手一扬,止住众人,沉吟片刻,忽然喝道:“西岳剑派众弟子听令!”
西岳剑派众人不敢怠慢,连忙跪地应道:“师傅(师祖)在上,弟子谨遵号令。”
穆人清缓缓点头,道:“从今往后,我西岳剑派不再以华山剑宗自称,西岳剑派就是西岳剑派,这所谓华山正宗的名号,嘿,咱们不争也罢。”
岳不群顿时又惊又喜,惊的是听两人刚才所言,剑宗疑似还有祖师在世,观其表现,那人的身份呼之欲出,却是当年剑宗那位剑法通玄的风清扬师叔,若他出手,气宗正宗之位必然不保;喜的是那位师叔似乎不愿过问此事,更促使穆人清公然放弃华山剑宗之名,从今以后,他这华山正宗掌门之位,必然稳固如昔,再难动摇。
不过面子上,岳不群还是叹道:“穆师兄何至如此,你我剑宗、气宗本为一家,自当齐心携手,戮力同心,这华山正宗之说,咱们不提也罢。”
在场众人暗自点头,心想此人不愧有“君子剑”之名,恭谦礼让,彬彬有礼,令人大生好感,而且双方虽然立场不同,但并无实质性的仇怨,几十年前更是一家。
可惜穆人清素来对这位岳师弟素来无甚好感,自不会理会他的“好意”,冷冷说道:“自今日起,西岳剑派和华山派自不相干。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将来江湖上见。”说罢,带头朝山下走去。
西岳剑派门下弟子互相看了看,一齐跟在他的身后。
穆人清路过张新逸的时候,抱了抱拳,“少侠请了,你若再看到那位前辈,还请代我向他老人家问安。”
对此要求,张新逸自无不肯,点头应下。
穆人清朗声一笑,“少侠送剑之恩,西岳剑派上下谨记在心,他日若有吩咐,自当从命。”
穆人清说完,蓦地长啸一声,长啸声中充满了悔恨、孺慕、思念之意,随即展开身法离开。
西岳剑派众人既已离开,这场气、剑之争自此消弭无踪。
然而华山派上下丝毫不敢疏忽大意,仍是一副小心戒备的神情。
他们戒备的对象,自然是张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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