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的为人,所以才想躲着他。一方面确实是生气他不分青红皂白的责骂,更重要的是察觉出他是真的生气了,所以嗯。
算了,事已至此,两个人分担总比一个人面对弗朗兹的怒火要强。
想到这里,玛格妲蕾娜道:“我们现在先对付你爸爸,至于我们俩的事嗯哼以后再说”
听到以后再说这几个字,再配合上玛格妲蕾娜那凶残的表情,希尔的小心脏抖了又抖,不过要有以后,也得先把面前的这一关过了再说。
想到这里,希尔讨好的一笑,“我就知道玛格妲蕾娜对我最好了。爱你呦。”
玛格妲蕾娜嫌弃道:“少来这一套。”
两个各有小心思的人,这一刻结成了“同盟”。
一走进主幢,两人就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氛,侍从们一脸的小心翼翼,连走路都不敢发出声音,像黑白默片一样,压抑的让人有些喘不上气来。
果不其然,一进去之后,等着她们的就是玛林道夫伯爵挺直脊背,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的身影。
见到两人,既不见任何意外,也没说多余的话,只淡淡道:“去书房。”
说着率先起身。
希尔和玛格妲蕾娜对视一眼,默默地跟在了后面。
书房内。
关上门,隔绝了外面一切的声音,世界仿佛只剩下了三人一样。
伯爵言简意赅地问道:“为什么要留在罗严克拉姆公爵身边做事?”
“你也知道,现在罗严克拉姆公爵成了实际的掌权者,他让希尔去,希尔也不能”玛格妲蕾娜试着将一切往莱因哈特身上推,反正以伯爵的性格,也不会真的去找莱因哈特求证,那样又是一场说不清的牵扯,是伯爵唯恐避之不及的。
哪知道还没说完,就被伯爵打断了,“我没问你,你闭嘴。”
“你”粗暴的态度让玛格妲蕾娜的火气蹭一下就窜起来了。
希尔赶紧安抚道:“玛格妲蕾娜,不用避重就轻把我摘出去。虽然是公爵阁下邀请的我,可是我自己也是愿意的。我有一些必须要去做的事。而这些事只有借助公爵的力量才能完成。所以我必须要留在他身边。”
“什么事?”
伯爵一副不弄清楚决不罢休的咄咄逼人的样子,是希尔第一次见。
但反而希尔的心却奇异般地冷静了下来。
“抱歉,爸爸,我不能告诉你。但是你放心,最多5年,等我的事情办完了,我立刻跟公爵请辞。”
可伯爵明显不打算就这样揭过,“我现在只想知道是什么事?”
“我或许也说不太清楚,那么爸爸,我想知道你反对我待在公爵身边的理由是什么?”希尔倔强的反问道。
“是担心我卷入政治斗争中,丢掉性命?还是觉得我是一个女孩子,不该在满是男人的军队里抛头露面,还是其他的什么?”
“如果是第一点,您大可放心,公爵和腐朽的高登巴姆王朝不一样,他既然邀请我,就一定会保证我的安全。如果是第二点,那您就太小看我了。我用本事站在我现在的位置上,与性别无关。”
公爵沉默了片刻,并未按照希尔的意愿说出心中真正所担忧的,只是道:“是你也太小看一个父亲担心女儿的心情了。总之,你再说得天花乱坠,我也不会同意你继续留在帝都。收拾收拾东西,看过海因里希之后我们就回封地。”
希尔气呼呼道:“你不讲理。”
伯爵平静道:“随你怎么说。明天我们去看海因里希。”
话说到这里,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也代表着父女之间彻底谈崩了。
“我也再说一遍,我是不会和你回去的。如果你非要强行将我带走,除非你永远限制我的自由,否则无论在哪里我也会跑回来的。如果爸爸只是为了我的安全,却让我错过我的一生所愿,我想我会遗憾一辈子的。”
板着脸说完,觉得再待下去也是徒劳的希尔对着两人说了一句,“我回房间了。”便起身离开。
这次,伯爵什么都没说,或者说还没来得及从希尔刚才的话里反应过来。事情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他不由得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他以为的为女儿好,却不是女儿想要的。
“你说安琪儿究竟想要什么?”如此想着,伯爵也便问出了口。
玛格妲蕾娜看了他一眼道:“你应该多少也有些察觉吧,尤其是她这次游学回来,眼神中更多了许多我看不懂的东西。或许和这次她去罗严克拉姆公爵身边有关系。”
伯爵苦笑。
“以前我什么都不问,是因为事情都还在我的掌控之内。不管是建立她自己的势力也好,在费沙行商也好,一旦出现问题,以玛林道夫家的地位总是可以护住她的。况且我的女儿优秀至此,作为爸爸,我很骄傲,也想看看她究竟能走多远。但是牵扯进权利的中心,是我绝对不能接受的。权力斗争的可怕你我都知道,那是以命为抵押的赌博游戏。今天赢的人,或许下一刻就成为输家,没了性命。这样的游戏,安琪儿玩不起,我也玩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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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车上,对面而坐的两父女却一句话都没有。本应是窒息到极点的气氛,却因为两父女各自想着事情而显得并不是那么尴尬和难熬。
“她都说出了会遗憾一辈子的话,你还能那么坚定的反对吗?”
玛格妲蕾娜的话像咒语一样,不停地在伯爵的脑中闪现。一针见血的戳中了伯爵佯装出的镇定。
看了一眼女儿,发现她正在安静地看着窗外,微微蹙起的眉头仿佛给她整个人都拢上了一层灰蒙蒙的阴影。
一瞬间,伯爵想抬手挥掉面前那层让人深感不愉快的阴影。
就在这时,女儿突然转过了头,车也停在了帝国医院那幢熟悉的别墅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