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接受过的教育,是会从书写过的文字里流露出来的。
显而易见的是,诺厄非尔斯被他的母亲教育得很好。
与夏其妙想象的不同,他的行文很扎实,的确如他所说的那样,没有一句废话。
被束缚于高塔的日子只是让他失去正常社交的机会,但没有钝化他的头脑。
她仿佛透过这些文字看到了碧尔莎,敏锐、清晰,以及毫无之于人类的同理心。
诺厄非尔斯的报告大概可以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对“利莫撒瑞”——即他原先世界的结构分析,他解析了几个帝国的政治和经济关系,并作出评价。
第二部分是对于大陆上“人类”的分析,他虽然没有给出很明确的概念,但是她从中看到“阶层”的影子。
他靠感觉写出两种关于人类的分类,一种是将他们分为贵族、平民和奴隶,一种是将他们分为能力者和无能力者。
他没有将牧师和猎人这种混进前一种分类中,而是将他们纳入后一种。
夏其妙在这一页停留得过长,长到吸引诺厄非尔斯的注意。
“请问是哪里写得特别不好吗?”他其实有心理准备,因为他的书全部都留在古堡里了,这些全是他参考记忆中的内容写的。
“不,”她将这张纸递了过去,“你跟我说一下,你的感觉是什么?”
诺厄非尔斯记得他写的每一个字,只看开头就想起这是哪个环节。
虽然他在旁边标注“没有依据,凭感觉分类”,但是并不是完全不讲道理。
“因为它们如果放在一起会显得很混乱,我觉得这样分更清晰一点。”
他说不清为什么混乱,为什么清晰,只是觉得应该这样分。
诺厄非尔斯不知道怎么向楼主解释,但他相信以她的能力,肯定能明白他传达出来的含义:“或许,您能够理解我的意思吗?”
这不就是委婉版的“你意会一下”吗?当然,他的语气很好。
夏其妙看感受到他带着期待的目光:“大概吧。”
“前者是按财富、地位和权力分的,之间泾渭分明,不存在一个人既是贵族又是平民的情况。”
“牧师和猎人是特殊的职业,他们本质是拥有超凡力量的人,既可以是贵族,也可以是平民,甚至于是奴隶。”
“如果放进去会发生重合,也就是你所说的‘乱’。”
诺厄非尔斯频频点头,听完她的话豁然开朗,投向她的目光更加炽热了。
夏其妙接着看了下去,写的是招揽信徒的措施。他构想的方法之一是,先用灾难渲染恐惧,再降下神迹“拯救”世人,由此宣扬神名。
诡物的非人感在这几张纸内显现得淋漓尽致。
“你是怎么看待人类的?”她看向诺厄非尔斯,她记着李恣得说过,他一个人都没有杀过。
“普通人类是一群……”诺厄非尔斯斟酌着措辞,“小老鼠。”
他虽然没有亲眼见过老鼠,但是他通过“追随者”的视野看到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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