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脏乱充满腐烂的味道,四处的铁栏都是锈迹斑斑,这样的地方,与这四个不食人间烟火般的女子极为不配。而这四个姑娘却不见介意,处在这地牢之中,就为着这么一个人。
见牢里的傅小蛙是哭丧着脸,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他本来就是生性胆小,有时候却很冲动,而且做事不怎么经过大脑。
薛凌香见他这样子,唉地声告诉他道:“她闹你玩呢,你放心吧,你暂时还死不了!”
傅小蛙像是看到希望,抹一鼻涕道:“真的?”
“对你的审判还没下来,你就老实的在这里呆着吧!”薛凌香倒是突然觉得,这里蛮适合他的,不然时不常人就会玩消失,然后闹出很大的事情才会浮出水面。这真是个奇怪的人,也是她这辈子见过最奇怪的人,敢在长桥抗击,却要劫胁王爷逃走。
娴儿也听薛凌香说傅小蛙在这里闹的事情,过程很详细,从孤城之战到打劫敌粮救助难民。这确实是像傅小蛙所做的事,依然是她认识的那个傅小蛙,不管在什么地方,在什么位置,都散发着不一样的光芒。就如她亲眼所见的长桥之战,他为士兵舍命,也换得那些士兵的誓死忠诚。
在那淡淡光线下的凄凄身影,而今在眼前,如此真实,伸手可触,可又有谁想到,在这样的身躯下,发生过怎样的故事。不管将来世道如何改变,傅小蛙这个朋友。她是打算结识一辈子的。
“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娴儿给他一颗安心药。
“那,先谢谢诸位姑娘了!”
薛将军府中,此时的议政大厅气氛分外的沉静,这个时候在座的,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除去浩城内目前最大军政将领薛将军,还有的就是参与了此事的齐少锦,娴儿,薛凌香。庄亲王。还有朱三皇子。
说那丫环已经沏上香茗,这是天下闻名的茶叶,却是没有人有心思品尝。现在他们面临的最主要问题,就是傅小蛙的处理问题。
大殿之中气氛沉重。几人在座。都没有说太多的话。
薛将军虽然说是军权最大。实际上以官权来说,是庄亲王最大,亲王为皇室宗亲。要超过一品官职的实权。三皇子两个是皇子,永和帝膝下儿女不少,所以没立太子之前,皇子事实上没有官权的。立太子后,实际权力也不大,但是太子是日后的君王,没有实权,而朝中百官也追捧不已。
大殿之中,薛将军若不经心地喝着茶,各方面都是满怀心思。事情的经过,他都已经知道,这傅小蛙确实是又立下一个大功。不过大功是大功,换而说来,就算是王爷造反,也照样要拉去斩首,何况乎一个二品武将。
“王爷,这事您怎么看?”薛将军也是官场混过老练的人物,他开始试问着道。
“当然是回禀圣上,圣裁后拉出去斩首!”庄亲王怒颜道。
“此人,在浩城立下很多功劳,如是这样,怕有不妥当!”薛将军还是维护傅小蛙的,就算不在自己旗下,他也是惜才,只要人在,对浩城就是好的。
“那就是居功自傲,就算让他升为一品大将军,图谋造反,也是同样是死罪,薛将军莫不是想要维护逆贼?”庄亲王怒眼瞪道。
薛将军见是要把他也一起冠上逆反的罪外,他忙道:“这个在下不敢,只怕是在浩城引起波澜,动摇军心,本来圣意是想要竖立一个榜样,而这榜样现在又变成逆反罪人,这是让圣上颜面过不去啊,虽然王爷此行受惊,也无所损伤,不如敞开心胸,枉开一面,此人也是无心谋反,只是爱其部下,无险恶用心!”
“那个个都爱其部下,这仗还要不要打了,都回去蹲炕头算了!”现在的庄亲王是在火头上,什么话都听不进。
三皇子朱鸿煊也帮着说话道:“据说他救带兵阻止了袭兵炸毁乐平长桥,此举牵动浩城存亡,皇叔想想,如果浩城无给养,能坚持几天,浩城不保皇城就要面临战火,他并非贪生怕死,只是爱惜士兵,只是用的办法太过偏激有失考虑!”
薛凌香道:“未将带兵清巢时,发现这些蛮兵确实非一般的蛮兵,我众前后夹击,七万余人,竟然也损失近五千余人,可见此蛮兵之强悍非同寻常,如果两万多人,怕是要拼得一干二净!”
“两万多人,战争哪有不死人的,一场战场要死百万,两万人算什么!”在庄亲王的眼中,人命就是数字而已,一个可以接受的损失而已。
娴儿道:“说造反,他也并不是真的造反,对于冒犯王爷之事他已经做了深刻的反悔,王爷真要斩了他,怕也不太可行,恕小女子提议,功过相抵,暂不嘉奖也暂不升职,一切等皇城方面的决意到了再说,王爷您看怎样?”
现在说到正点子上,那庄亲王见这么多人护着,知道要斩这人是不容易,他压压脾气道:“不行,我要将他彻底革职,贬为兵士,才方可泄我心头之恨!”
薛将军见事情有转机,忙点头道:“好好,革职革职,就让他当一杂兵,而且是最危险的排头兵,第一回合我就送他上战场受死,王爷您看怎么样?”
庄亲王怒望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只是喝着闷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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