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虚空海见闻录

nbsp;  离开外界港内的建筑物，苏秦惊讶地看到一头体长超过千米的蓝鲸正缓缓穿过圆心的传送门。这头体型庞大的生物以一种优美而舒缓的姿态静静降落到港口的栈桥处，在它身体两侧分别悬挂着许多木质结构的船舱，上面还有一扇扇酷似老式潜水艇上才有的圆心舷窗。

    分布在鲸鱼身体前后不同位置的船舱间还有着同样木质结构的甲板相连接，而在蓝鲸头顶则竖立着三根扇形分布的高大桅杆，上面挂着一整张透明的风帆。

    “别愣着啦，船过会就要起航了。”喜欢说话的巨大手杖（卡娜卡）连声催促两人赶快上船。苏秦从文伽手中接过行李箱，让她抱着卡娜卡跑在身后。

    通过水手放下的木板他们快步走上甲板，没过多久，鲸鱼头顶喷出一股水柱。在类似轮船汽笛的鸣叫声中，这艘还不知道具体名称的魔法船缓缓离开港口游向世界之外。能够阻拦虚空海所掀起的巨浪的世界晶壁，此刻却仿佛不存在一般仍由魔法船穿透。

    在进入虚空海的一瞬间，类似晶壁结构的气泡从鲸鱼口中迅速吐出并扩散到全身。将包括木质船舱在内的整艘魔法船完全包裹进去，只留鲸鱼的尾部以及它头顶挂起风帆的桅杆露在外面。

    随后，舰桥传出一阵清脆的要换铃声，水手们这才打开各船舱的舱门放旅客们自行活动。

    苏秦帮文伽把行李放到行李架上，她欠了欠身以示感谢。这女孩平时绝大部分时间都寡言少语，和整天叽叽喳喳的卡娜卡截然相反。不过，两者凑在一起也算某种意义上的互补吧。

    “人好多啊。”苏秦随口说道。

    现在，甲板上到处都是相互交谈或自行走动的旅客，甚至还有人在地上铺开一块布就开始做生意，简直热闹得像个微型交易市场。

    “当然，毕竟穿行虚空海总共也没有多少方法。考虑到价格，在没有铺设虚空铁道的世界大部分人都会选坐船的方式。”

    卡娜卡随口答道，然后像普通人耸肩一样抖了抖羽翼状的装饰物。苏秦走到甲板旁眺望远方，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虚空海不断回荡着奇妙的响声，而在这片混杂各种颜色后最终形成的黑色海洋内还闪烁着无数丝线状的光芒。

    “无论看多少次都感觉很震撼啊。听说那是时间轴与灵魂之河共同交织成的通路，无限之地内诞生的所有世界都被这些“线条”串联着。也有文明将其比作树的枝桠，称整个无限之地其实是一颗凡人无法想象的大树，名为尤古特拉西。听起来就很夸张吧？”

    “是啊，没想到世界居然会像珍珠项链似的被串在一起。我从没想过能目睹这般奇景。”

    “这还不是最壮丽的呢，不信，你抬头看看上面。”

    闻言，苏秦抬起头看向头顶。在那里映射着一团壮美至极的景象，无数青色的线条相互缠绕，交织成两道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巨大洪流，二者共同组成整团不可知起其边界为何的巨大螺旋结构。

    “那是所有世界共同组成的最终螺旋倒映在虚空海深处的影子。你出生的世界一定也包含在其中。”卡娜卡用敬畏的语气小声述说着，就连文伽也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这可真是……”无与伦比的景象让苏秦几乎升膜拜的念头，那熟悉的光芒让他仿佛回想起什么。

    “如果要在这里面找到我故乡，那可不是一年两年能完成的任务啊。”苏秦生有所感地说道。

    “嘿，话虽这么说。但终端天文台那群天文学家可是每天都在观察记录这幅景象哦。就连现在各世界所在锥区的划分也是他们完成的。”卡娜卡略带崇拜地说道。

    随后，他们开始在市场内四处闲逛。苏秦突然看到有一群人跪在甲板上，向着头顶的巨大螺旋不断叩拜。

    “那群人在做什么？”

    “是拜螺旋教的人，他们似乎将最终螺旋当做神袛来崇拜。走吧，这些狂信徒疯起来很可怕的。”

    苏秦点了点头，有信仰虽然不是什么坏事。但狂信徒却是另一回事，在战乱地区他已经见过够多因为错误信仰而迷失自己的人。有时候，那些人比军阀手下的匪兵更可怕。

    “不过，也有另一种说法。最终螺旋内确实存在某种神袛一样的力量，但那股力量只有个别存在才能动用。具体我也不清楚。”卡娜卡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说道，一旁文伽扶住额头露出这家伙又来了的无奈神情。

    “听起来很有趣，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事？”

    “因为我每天都跟着文伽跑来跑去给各种人送信啊。听得多自然也懂得多喽。”卡娜卡弯起杖头故意摆出一副特别骄傲的样子。

    “呵，这话真让人没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