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康甫臣哼道:“咱们家这片不在投石范围内,离得近的可就惨了。”
他捋着胡须道:“新军为何要突然发难?当真奇怪!”
白璃攸奇道:“伯伯,新军是什么?”
康甫臣不耐烦道:“给我安静等着!”
一只瘦小的鸽子扑闪着翅膀,颤颤巍巍地落到门前,白璃攸将视线挪过来,盯着这小家伙,“咦?它的腿上绑着什么东西?”她将信纸从鸽子的腿上取下,一摸兜里残留些碎干粮渣,便顺手喂给它吃。
“速来崖上!”信纸上四个小字力透纸背,白璃攸看了不禁心头一紧,“这是师傅的字迹,莫非他出了什么事情?”
“大伯!”白璃攸匆匆走进屋中道,“师傅命我速去崖上。”
康甫臣闭着眼睛坐在屋内,听闻此言立马起身道:“他可有说所谓何事?”
白璃攸摇摇头,道:“信上只有四字,再无它言,我想也许是情况紧急,师父才……”
康甫臣自言自语:“有何事非要捡这个时候商量呢?”他在屋中来回踱步,半晌,袖手一挥道:“罢了,我同你一道!”
康甫臣留了一张封信告知去向,之后两人仓促动身,向着崖顶方向去了。
……
李青松两次在比武大会中败给刘汝真,连连遭遇挫败的他,对于习武意兴阑珊,也就不怎么去武馆了,帮家里忙些生计。
陈雪有时会去帮他,却总被邻里开玩笑。陈雪一来,大家便喊,青松青松,快备八抬大轿迎你娘子。不对不对,新娘子呀,是自己来的,哈哈哈……
每到此时陈雪便羞红了脸,李青松若出来迎她迟了,必然得好生哭上一场。
李青松的母亲很是喜欢陈雪,若是李青松迎她迟了,便把李青松臭骂一顿,将陈雪抱在怀里安慰。二人的长辈对这一对小人满意得紧,待二人再长些,便该将婚嫁之事摆上台面说。
过了今年,李青松便十七岁,说懂事也懂事,说呆却也算青瓜蛋子一个,此时的他正躺在床上,盯着房梁出神。
他时不时地想起陈雪,那个从小时候起就总跟在他身后的人,那时的她和自己一起在地上摸爬滚打,脏兮兮的,大大咧咧,怎么现在就跟换了个人似的,真搞不懂。不过,她现在这样子,说不出来的感觉,真好看,每次见到她,心就要跳出来一般。少年涨红了脸,忸怩起来,把被子蒙过头顶。
陈雪也无眠,盯着房梁怔怔出神。她想起那晚的月色,月色清冷,月光下的少年却闪着微光,这一小团温暖,竟让她沉醉。她干脆靠着少年的肩膀,心儿扑通扑通直跳,她觉得这声音快要溢出胸膛,她害怕被他听了去,想要离开,却又不忍这一抹暖意,就这样罢。
她记得,隔了很久他才开口说话。
“知道吗,春季的泥土和其他季节的泥土,是不一样的味道。因为春季的泥土,承载着好多好多花,有红的、白的、粉的、紫的……它们都很好看,也都好闻。但是,春风冷,可你是温热的。”
她听了,羞红了脸,就像月光下幽幽绽放的一朵小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