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来回跺步。
马骥道:“当今中原,虎贲凋零,洛国疲敝,一众小国瞻前顾后,寻觅强国依附。新国势运当头,应该避其锋芒。洛国衰微却不乏良才,昔日大将军柳岱勇冠三军,为小人所谗,远离军营。伏牛派在正道中颇有名望,在各地组织义军。虎贲国主赵愚被软禁,一众皇子均被斩首,却有传言太子煜尚在人间。而瞻乾后人亦未绝迹,单以血脉之名,足以使遍布中原的虎贲人伏首归心。”
卢光达双目闪烁:“师……总管对天下形势了然于心,其中利害鞭辟入里,胜过劣徒千百倍,不如出山……”
马骥摇头:“老夫已如朽木,往后还盼你等,为天下苍生带来安宁。”
卢光达已是第七次劝师父出世,虽是接到上峰命令,让他不计代价,求得马骥担任大将军。但在他心中,龙门城大将军的职位,也非师父莫属。
马骥道:“劝说老夫只是徒劳无功,不如栽花养木,静待时机。”
卢光达上前一步:“何谓时机?”
马骥道:“只待虎贲旌旗一摇,便可引得新国三千大厦倾覆!”
正说着,一人踏入别院,正是贺子闲。他看见卢光达,面有嫌色,立在一旁不言语。
马骥着贺子闲直说无妨。
贺子闲道:“白璃攸该出发西域,去寻求苦若草。”
马骥点点头。
“此行恐怕十分凶险。血刀门陷入内乱无暇他顾,正道得知此事,纷纷遣人去往西域一探究竟。徒儿听说伏牛派近日在黑水城活动,恐怕还有更多势力藏在暗处。而黑天会似乎对望月、飞鸟产生了兴趣,定是有所谓正道中人给他们吹了耳边风。如果这几方交手,届时没有人能护住莫起与白璃攸。他们如果落在歹人手中,后果将不堪设想!”
卢光达道:“我承道苑能人辈出,三年前贺师弟击败东方不平,从新国手中夺得白璃攸。今日亦能从西域夺回莫起,此怀璧二人在龙门城中,才不会引发动荡,惹得生灵涂炭!”
贺子闲冷冷道:“龙门城向来不参与纷争,所以才有这几百年的太平盛世。师兄是要把几百万民众置于水火之中吗?”
卢光达道:“若是这么说,师弟去参加武林大会,带回虎贲瞻乾后人,何尝不是将灾难带给龙门城?”
贺子闲道:“一人是福,二人便成了灾。”
卢光达欲要再辩,马骥制止他,转而问道:“你是想让肖同去黑水城?”
贺子闲点头。
马骥道:“肖的武功为师自然放心,不过,他原本便是你教出来的徒弟,是去是留你一人决断即可。”
贺子闲作礼,转身便走,卢光达劝他道:“师弟,你年纪轻轻便突破十四层,留苑作了博士。何不将这份才智献给天下苍生,将他们救出苦海?”
贺子闲没回头:“贺某永不为官!”
卢光达道:“此官乃龙门城的官,绝非洛国、新国、虎贲国这等世俗之官!”
“官就是官!”贺子闲走得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