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累了,赵恒撑着桌子剧烈喘息起来。
赵幕是他儿子,大颂的皇子。
一个皇子被俘本已是国耻。
现在西凉竟然如此卑鄙,让他成了一个阉人。
无论是作为大颂的皇帝,还是身为一个父亲,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得知这个消息后,他的心犹如被人掏出来,狠狠地用针扎。
诸位皇子中,他的确最喜欢太子。
但是赵幕,赵渠几个皇子常伴他身边,他同样有父子之情。
他恼的只是他们同太子争位而已。
“都是窦唯这个老东西,若不是他一力撺掇赵幕争皇子之位,让他去武关,怎会有今日之事!”赵恒歇斯底里地喊道。
接着他满是血丝的眼睛看向梁成,“去,现在就去把窦唯叫来,朕要亲手宰了他!”
他刚说完,一个小宦官在书房外露了个头,“皇上,窦宰相求见。”
“呵呵,来的正好。”赵恒咬着牙,面容扭曲,“让他立刻滚到御书房来。”
小宦官离去,不多时窦唯缓步进了御书房。
他还未开口,赵恒突然将一个玻璃杯砸在他脑袋上“你干的好事!”
窦唯吃痛,但硬忍着没出声,而是跪在地上,“臣死罪,皇上杀了臣,臣无话可说。”
说罢,他闭上眼睛,任由被砸伤的地方鲜血顺着脸流下。
“你以为这样朕就会原谅你吗?窦唯,朕忍你太久了,以前你对朕种种僭越之行,朕忍忍就罢了,但此事若不是你为了一己之私,怎会如此。”赵恒指着窦唯怒骂。
心中的愤怒让他什么都顾不得了。
他窦唯再装病也罢,再领着官员同他闹也罢。
即便是政务废弛,他今日也要骂。
“皇上骂得对,老臣恨不得自己现在就死了,只是三皇子遭受如此奇耻大辱,大颂被西凉欺凌至这般,老臣只想为三皇子,为皇上报仇雪恨!”窦唯大声道。
“报仇雪恨,你倒是说说该如何报仇雪恨!”赵恒一脸讥讽。
“西凉此卑鄙之行,畜生不如,与国共邻简直是侮辱大颂,当灭之,臣愿意撮合其他势族与窦家一同出发讨伐西凉,收回秦州,雍州,攻入西凉,杀了那拓跋昊!”窦唯厉声道。
赵恒眼睛眯了起来。
西凉如此对待大颂皇子。
如果他还只是忍,皇家将沦为大颂的笑话,天下百姓也会嘲讽他无能。
讨伐西凉势在必行。
而且即便没有三皇子这件事,他本来也有收回秦州和雍州的计划。
现在窦唯主动要撮合势族与他一起出兵当然最好。
当年宁锦都司之战,他若能如此积极。
大颂又怎会将宁锦都司给丢了。
深深望了眼窦唯,他道:“希望你不要食言,否则朕不会饶过你。”
“臣现在恨不得将拓跋昊碎尸万段,绝不会食言。”窦唯道。
此番,讨伐西凉他是真心。
西凉毁了对三皇子做了如此不堪的事,毁了他所有的希望。
他恨之如形同杀子之仇。
但只是凭窦家讨伐西凉形同以卵击石。
他心知这件事上,赵恒必不能忍,于是便有了争取赵恒支持,纠集皇家与势族之兵力讨伐西凉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