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头布置两万人,他也能让士兵四个时辰轮换一次,不至于太累。
而三万人,轮换都不够,到时候士兵没有被打死,到时候会被累死。
想到这,他继续望向燕关。
和上次的冲锋一样,这次的冲锋在遭遇火炮,臼炮和线膛枪的猛烈攻击下,不到一个时辰,迅速溃败。
再次留下一地尸体。
当将领把这次防御,伤亡三百余人的战报告诉他。
下一场冲锋又开始了。
这样的反复拉锯持续了半个月。
墨羽估计了北狄这半个月伤亡之后,令人将战报送往菊花岛。
在他看来,拿下宁城的时机到了。
与此同时,北狄大营。
和墨羽的淡定相比,古尔图已经十天没有吃好睡好了。
定下了强攻燕关的计策之后,他便下令猛攻燕关。
刚开始的时候,面对每天巨大的伤亡,他还能咬牙坚持。
但越往后,每当听到伤亡数字,他的心便是狠狠一揪。
现在,他甚至害怕麾下将领给他汇报伤亡。
近来几天,他甚至怀疑自己的决策是不是错了。
但是除了如此,他又有什么办法?
除了古尔图,科尔沁,骨勒和兀彦数日来同样情绪低落,且越来越寡言少语。
他们白天打,夜里打,只有黎明的时候会暂时休息,用以打扫战场,收尸。
每次见到自己麾下士兵的尸体,他们都会从脚底升起一股凉气。
伤亡太惨重,而收获甚小。
不远处的燕关仿佛深渊巨兽一般吞噬他们将士的生命。
而他们的进攻则不能撼动其分毫。
“大行在,可汗的命令到了。”
营帐中,四人相对而坐,气氛肃穆而死寂的时候,一个骑兵进入营帐。
“怎么说?”古尔图站了起来。
半个月了,他每天都会让人把情报送回锦州。
对他采取的强攻之法,可汗穆勒洪真没有反对。
“可汗说燕关现在定然已经是强弩之末,不过在苦苦支撑,不能因巨大伤亡而减缓攻势,望大行在不要忘了敢死二字。”骑兵说道。
古尔图闻言,缓缓点头,心中再次升起信心。
很显然,可汗穆勒洪真坚信燕州遭受瘟疫重创。
燕关无论是士兵还是弹药定然匮乏,坚持不了太久。
已经牺牲了半数将士,他们不能半途而废。
否则之前的士兵就白死了。
科尔沁,骨勒,兀彦望向古尔图,同时点了点头。
他们赌徒一般,他们越是输,越不想停止这场赌博。
总期待能够在最后一刻翻盘。
接下来的两日,他们再次发起了频繁的进攻。
而常威的命令也抵达了燕关。
“继续坚守六日,六日内宁城可得,届时,尔可向北进攻,与本将南北夹击。”墨羽读了常威的军令,嘴角泛起一丝笑容。
熬了半个月,宁锦的关键之战终于要开始了。
……
菊花岛。
王府亲军和宁锦军都在筹备战事。
在将领的命令下,士兵开始检查身上的弹药,又将线膛枪擦的锃亮。
最后,他们将自己身上的干粮袋装的满满的。
接下来,他们将夜袭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