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
“家主!”
“……”
山谷中的烟尘渐渐被风吹散,露出被地雷掀翻的百米道路。
将领和士兵在尸体中寻找着,发出阵阵呼喊。
夹在其间的,还有伤者的惨嚎。
他们有人失去了胳膊,有人失去了一条腿,鲜血如泉涌,从受伤的部位流出。
除了大颂语,还有罗斯语不断在山谷中响起。
这是罗斯国士兵在寻找奥尔斯基。
“大王!”
不多时,一名狼录发现了阿舒尔,他被一名亲卫压在身下,正咬着牙哀叫。
他们立刻扑了过去,将亲卫的尸体从阿舒尔身上扒开。
这时,他们发现阿舒尔一条腿在膝盖处断掉了,露出红色的血肉和森森白骨。
他立刻从衣服上撕下布条,扎紧阿舒尔的大腿,免得让他失血过多而死。
“燕王!燕王!燕王……”阿舒尔忍着剧痛,口中却发出野兽一般的嚎叫。
铁木塔的死,三十万北狄大军的覆亡,松阳关战死的北狄将士,以及让他失去一条腿的刺杀。
如此种种,让仇恨在他的心里如同藤蔓一般滋生,扭曲着他的心。
极致的怨恨让所有的语言最终只化作这两个字。
“大王,现在身体为重。”狼录对身侧的士兵道,“立刻送大王回萨城。”
阿舒尔忍着剧痛,摆了摆手,他艰难地说道,“其他人怎么样了?”
正在这时,一个负责检查的将领过来了。
回望了一眼身后,他道:“窦唯,萧成,奥尔斯基全死了,南梁皇帝窦幕还有口气,他的儿子倒是活了下来。”
“让罗斯士兵将奥尔斯基的尸体送回极北之地以激怒罗斯人,那个窦幕给他补一刀,把他的儿子带走,今后他就是南梁的皇帝了。”阿舒尔一字一顿道。
这是他和奥尔斯基提前商量过的。
在萨城的时候,不列颠人也和他们商讨过。
如果抵挡不住燕王,不列颠人会带走吴国皇室,他们会送走南梁皇室。
总之,他们不会承认燕王为大颂正统。
各自扶持一方之后,以便将来名正言顺地讨伐燕王。
“是,大王。”将领领命而去。
不多时,一声惨叫响起。
阿舒尔面色阴沉如水,控制一个孩子总比控制窦幕强的多。
如此,他也能借南梁皇帝年幼之名,保管南梁的财富。
他正想着,思维立刻被蚀骨的巨疼打断。
眼前一黑,他昏了过去。
山上。
徐克和暗部正在向松阳关方向而去。
既然刺杀,他们自然制定了逃跑的路线。
穿梭在深山老林中,他们不多时便甩开了追击的北狄士兵。
半日后,他们回到了松阳关。
了解到燕王去了益阳城,徐克没有跟过去,而是领队径直去了巴州。
如果巴城的暗部刺杀成功了,他便回益阳向燕王回禀。
如果刺杀还没开始,或是失败了,他便亲自参与其中……
与此同时。
徐克赶往巴城的时候,王府亲军攻克益阳,大举南下的消息已让巴城乱成了一锅粥。
整个巴城内的势族和豪族人心惶惶。
众多豪族来到梁开的行宫前,想要探听消息,但又被挡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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