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之翼所以在欢迎仪式上爆了一场叛乱……”到目前为止菲恩王说的都还没有偏离事实。
“哪有这种事情!”夏音顿时将自己的忧虑忘到了九霄云外并真心替那位少年辩护起来。“他实在太过分了!以遗传体质来判断一个人的价值这样的恶德居然会存在于翼之眷族的荣耀中简直就是帝国的耻辱!”
“嗯的确是这样。”尽管有点惊讶于女儿过激的反应不过菲恩王却没有表露出什么感情只是在心中无声地微笑着。“不过帝国的公主殿下哦海特兰德家族可是被称为帝国之翼的、对帝国极其重要的存在而让一个甚至对夏兰社会都完全不了的人类来担任它的继承者你不觉得这的确是有点不妥当吗?”
“没有这回事!”不知为何夏音感到自己的情绪沸腾起来。
“也许天空的确是稍微缺乏身为夏兰人应有的常识但他却具备着通晓地上世界的特质光是这一点就远远过了其余的根源氏族之长。虽然现在那个人还不太可靠但只要假以时日他一定可以成为与帝国之翼的名号相匹配的人物的!”
“嗯看起来你对公爵公子阁下倒是充满信心嘛……”菲恩王点点头将心中的笑意表露到了脸上。“不过你这番演说没有让眷族之长们听到实在是太可惜了。毕竟对于尚未成熟的菲恩伯德家的雏鸟来说这可以算是一次相当优秀的演说了。”
“父亲大人你……”又在捉弄我吗?本想这么问的夏音突然注意到了父亲对“那个人”的前后称谓上的微妙差别于是急切的确认道:“刚才称他为‘公爵公子’了吧?这表示他已经被承认为海特兰德家的继承者了吗?”
“嗯接下来就是整个故事最精彩的地方了不过我是不会告诉你更详细的情况的。”一种略带恶意的笑容从菲恩王的嘴角荡漾开来。
“总之我们的公爵公子阁下赤手空拳地轻易就镇压了这场叛乱并且在他恩威并施的手段下就连身为叛乱主谋的那位何里亚伯爵也跪在他面前流下了忏悔的泪水并誓终身尊他为师……”菲恩王说的是不知道已经修改过几次了的版本基本上和真实扯不上关系了。
“父亲大人”在更强烈的疑惑涌上来之前夏音就打断了这位王殿下的胡说八道以斩钉截铁地语气说道:“那个人绝对不可能做到这种事你就不要再鬼扯了。”
“呃……”
……………………
不知不觉就已经走到菲恩伯德王家第一公主的卧室前但菲恩王却毫不停留地走过卧室的入口一直到走廊的尽头才停下来。
这里是除了墙壁和一幅油画外边什么都没有的空间。
“父亲大人您这是……”夏音终于忍不住出言询问道。
“我的公主啊”菲恩王凝视着那张到几乎占了半个墙壁的油画像是感到悲伤般的叹息着。“我敢用这座宫殿的所有权来打赌你一次也没有仔细看过这幅画吧?”
“呃?”感到莫名其妙的夏音便将视线移到了那幅画上然后就露出厌恶的表情。
那是一幅巨大的人物画画中的人物是一位有着俊美容貌与英挺身材的贵公子而背景则应该是某处地上世界。画的构图和笔触都相当优秀虽然也许还比不上帝宫中的宫廷画家但也是足以堪称艺术品的杰作。
只是画中的人物碰巧拥有和这座王宫的主人相同的容貌而且听说还是出自某个王家当主的手笔。
童年时代的夏音对这位以捉弄自己为乐的父亲怀有深深的畏惧感所以当然没有理由去喜欢这幅带给她巨大压迫感的画。而稍微长大一点后这位公主殿下又对父亲将自己的自画像悬挂在自己卧室入口前的动机产生了强烈的怀疑在恶心之余基本上也没有靠近过这幅画。
所以菲恩王说的确实是事实不过……
“为什么您会知道?”夏音将心中的疑问化为了言语。
“很简单。我亲爱的女儿如果你仔细欣赏过这幅父亲的自画像的话就应该会觉到一个简单的事实并且也不会因为一直在意本命舰的事情而丧失了原本可爱的个性……”
菲恩王伸手在画像边框的某处轻轻按了一下然后整面墙壁连同上面的画就悄然无息地缩到了通道的两旁露出一个宽阔的大厅来。
“嗯!”就算大厅中呈现出的是一片鸟语花香的地上风景也不会让这位公主如此震惊。
在大厅中央一艘火红色的交通艇静静地停泊虽然在它的周围仅有几处暗淡的光源但从那桀骜不驯的外形中透射出的粗犷和野性却毫无阻碍的传到了公主的眼中。
“这是……”夏音瞪大眼睛不能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陽麟!”
接着这位公主就飞奔过去欣喜无比地抚摸着那艘交通舰的外壳那种熟悉的金属触感让她激动得无法言语。然后夏音对终端手环输入了“开门”的命令而交通艇的舱门也确实应声开启了。
“陽麟!果然是陽麟啊!”再也没有怀疑夏音一下子就跑了进去然后就在里面开始折腾起来。
在此期间菲恩王则露出像是愧疚又像是不满的表情小声嘀咕着。“……嗯早知道一开始就告诉她了……不过如果这孩子能对父亲再多一点敬爱之心的话应该早就现这个惊喜了……嗯就当作惩罚吧我果然还是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啊……”
大概二十分钟后直到最初的狂喜稍稍褪却这位公主才冷静了下来从交通艇中走出来后她就径直来到了菲恩王面前以满溢着欢乐的语气确认道:“父亲!陽麟不是已经彻底损毁了吗?为什么……”
“这艘交通舰并不是陽麟。”菲恩王的声音像是沉进了十六年前的时光中带着淡淡的喜悦和感慨说道:“它的名字是火麟陽麟的孪生舰。同时也是你真正的本命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