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但现在对我们来说,只是幻像!”我沉声安慰着唐心,只是狂跳的心和发紧的喉咙告诉我,其实我自己现在也是无比的震惊慌恐。
眼前突然一黑,等到我的眼睛适应了之后,出现在眼前的已经是一间火光昏暗的石室!这石室很大,却异常空旷,许多士兵将无数的尸体仍进了石室中一个巨大的坑中,而后那些被绳索捆绑的男女老少也被赶进了坑中,大坑中的活人争抢呼号着向外面爬,刚一搭上地面,便被守在坑边的士兵一枪挑了下去!
很快,巨坑里血流成河,大多数被捆着的人都已经伤得没有力气再爬动,地面上许多砖瓦匠迅速地用巨石将坑顶封了起来!
这石室不正是我眼前的墓室?我猛地反应过来,那山谷也正是文王山村!
就在我醒悟的瞬间,耳边突地回归寂静,只剩下兰花凄婉欲绝的哭声,而眼前的一切也猛地消失不见,只剩下被冷光照明棒清冷惨白的光芒映照得诡异异常的墓室!
所有尸体和被活埋在大坑之中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的身上布满了黑色斑点,而且连眼睛竟然也是黑色的!
我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感觉得胸口剧烈的撞击,浑身已经是湿冷透体了,我低头看了一眼身旁紧紧依偎着我的唐心,双肩耸动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没事!没事了!”我轻轻地拍了拍唐心的后背,话一出口,我都被自己干涩陌生的声音吓了一跳。
“小狼,你看那是什么?”才子惊慌失措的喊声划破了墓室里的寂静,我奇怪地望了一眼才子,这牲口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地盯着墓室中央。
我愕然回头望去,顺着棺椁旁那一圈篱笆似的木桩周围和外面一圈一圈树立的木桩上的鸡蛋大小的窟窿正迅速地向外爬出无数黑亮的蝎子!而在那装着无数尸体的巨坑中也像水溢了出来似地涌出一波一波的蝎子!
无穷无尽的蝎子就像潮水一样涌了出来,密密麻麻铺满了墓室的地面涨潮似地涌向我们!速度快得出奇,远远的一股腥臭便扑入鼻中“快跑!”我大吼着抓起唐心向门外跑去,我这一声大叫也把被吓得魂飞魄散的众人惊醒了过来,不用我再招呼,寅远一把将贾老抗在了肩上,拼命狂奔而出,温老紧随其后,才子拉着兰花也拼尽全力窜了出去,本身体质就很好的唐心竟然也跟上了我的速度。
跑到门旁,我本想关上石门,回头望去,最近的蝎子Lang头距离我已经不足十米了,根本来不及关门,但以蝎子这么迅捷的速度只怕用不上两分钟就要追上我们了,最为要紧的是,从这儿到通道入口的岸边最少也有五、六公里远,就算体力再好的人,也不可能全力奔跑这么远的距离!
一秒钟,我的脑子里已经闪过了许多的念头,边拼命狂奔边叫喊着众人把衣服都给我。
就像接力赛一样,从兰花开始,温老、才子、唐心一个接一个地把外衣递到了我的手里,我把自己的外衣也脱了下来,从怀里掏出我那只精致的苏制酒壶,这里面装的是早上向老太爷为我们准备的雄黄酒,没想到关键时刻居然派上了用上。
把连在一起的几件衣服浇透了雄黄酒,刚好这时已经跑出了墓室外的朝堂大殿进入了通道,突然停住把浇了酒的衣服拦在了通道上,手里的打火机凑了上去,腾地冒起了一尺多长的惨蓝火苗,随便将向老太爷为我们准备的雄黄粉也都撒到了地上。
飞快地看了一眼身后的蝎子大军,黑忽忽一片看不到边际的蝎子狂潮距离我已经不足五米,被追上,只怕用不上一秒就会变成一堆白骨了,哪还敢停留,跳起来撒腿就跑,跑出去十几米回头望了一眼,蝎子大军在达到雄黄酒火阵的时候发出一阵只吱吱的让人寒毛倒立的声音,稍微停滞了片刻立刻越过了火阵!
我心中骇然无比,这雄黄本是蛇蝎之类毒物的客星,可是我背后的这些蝎子像是疯了似的,前仆后继,悍不畏死,只是略微慌乱了下,后面的蝎子就踩着前面的越了过来,我真想不通这些蝎子为什么会如此疯狂,照理我们都喝了雄黄酒,身上还戴了雄黄香囊,蝎子本该是躲避我们的才对。
其实我更想不通的是,这墓室里哪来的这如潮水一般无穷无尽的蝎子,这里的蝎子不光皮甲黑亮,就连个头也比普通的蝎子大了两倍还多,其毒性之烈可想而知!
心里想着,可脚下一刻也不敢停留,追上了唐心拉着她拼了全力地狂奔。
虽然雄黄阵没有阻止蝎子大军对我们的追赶,但是经过这么一耽搁,到也把距离拉开了一些,只是蝎子狂潮的速度快得出奇,当我们拼了命逃到金刚石的时候,这一段距离已经被拉近到不足十米了!
一口气跑出了近两公里,所有人都几乎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贾老已经换到了才子的肩上,别说背着贾老的才子,就连自恃体力超群的我视力都逐渐变得模糊起来,更别说兰花和唐心了,就算她们的体力再出色,毕竟也是女子。
钻过金刚石上被炸开的洞口时,我回头望了一眼速度丝毫不减的蝎潮,蝎尾高高扬起的毒针都清晰可见,我暗叹了一声,此命休矣!
钻过金刚石,我又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条,那块经过两次爆破而裂开了大缝的通道顶壁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脱离了整体下沉了几近一米!
看这样子这快通道上的山石随时都有崩塌的危险,我的脑海里猛地升起一个极端疯狂的想法,如果这个计划成功,一行人逃生有望,如果失败,恐怕就要被永远埋在文王山底了。
如果失败,我们不是孙猴子,就算不被砸死,也早晚会被饿死,被闷死,但我所能想到的死法,哪一个都比被蝎子活活啃了要舒服许多。
这个疯狂的念头一冒上来,我根本连犹豫都没有,立刻掏出了在进入巴妮墓室前才子给我的以防万一的两根雷管,迅速地点燃了引信,通过那段下陷的通道后,立刻将雷管扔进了裂缝之中!
“都趴下!”我边跑边对前面奔跑的众人喊道,大家也都听话,立刻卧倒在地上。
奔出去不到二十米,轰天巨响中,巨大的冲击力将我撞了出去,而夹杂着无数霰弹似的碎石子密集地击打到我的身上,一阵阵剧烈的疼痛传遍我周身的神经,重重地摔到地上的瞬间胸前伤口传来的疼痛让我几乎昏了过去。
爆炸过后,整个通道剧烈颤抖了良久,终于归于平静,我高悬着的心逐渐放了下去,心中狂喊了一声,老天爷对我真他妈的不薄!
我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眼前还一阵黑一阵亮地有些眩晕,后头望了过去,通道已经被彻底堵死,好象这条通道本来就是到此为止一样。
看到有几只已经越过坠石来到通道这边的蝎子,我跑过去,疯狂地践踏着,直至踩得稀烂,恨恨地吐了口唾沫,不过想到这一块巨大的坠石下面不知道压死了几千几万只蝎子,心情立刻舒爽了许多。
想起刚才命悬一线放手一搏的情形,我手脚冰凉,身上冷汗直流,后怕极了,若是再晚上那么几秒,我早已经被蝎子狂潮吞噬了。
虽然侥幸闯过了一关,其实心里除了庆幸没有感到半点的高兴,又一次认清了自己内心赌的心理始终存在,虽然到目前为止算得上福星高照,保住了小命,但谁知道今后会不会还这么好运?
暗想着今后必须要做事之前谨慎周详地计划,准备的充足一分,就是给自己的性命加上几分保险,光凭运气,总有用完的一天。
我正想着,被震得七昏八素的众人也纷纷从地上爬了起来,一个个惊魂未定地大口喘着粗气。
“他爷爷的,小狼啊,咱们可真是差点就去见了马克思他老人家了。”才子呸地吐出一口尘土,咧开嘴露出一个返魂笑来。
“兰花,你没事吧。”才子没等我说话,转身关切地慰问起兰花,我苦笑了一声,这牲口真是娶了老婆忘了兄弟啊。
“小狼,你的伤口又开始流血了。”唐心关切地用手帕为我擦拭着胸前伤口流出的血,唐心担忧关心的表情立刻让我被才子伤害的心灵温暖了许多,还好,自己不是被世界遗忘的人。
“贾老,你没事吧?”我看了看目光复杂地注视着已经完被封闭的通道的贾老,有些担心地问道,这一番折腾不知道这位年近八旬的老头能不能撑得住?
贾老满眼心疼地摇了摇头“可惜了,可惜了……….早知道这个结果,就应该多带些东西出来了!”
“这个,以后还有机会啊,虽然要费不少力气。”唐心轻轻地抚顺着老人的背心,安慰着情绪激动的老人。
这段塌陷的通道足有十几米长短,想打通何止是费点力气,最大的问题还是墓穴中那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无尽蝎潮。
对于那个死人无数的黑沙,我倒没有太过于在意,在我想来怕不会比感冒麻烦多少。
“对了,那几件东西还在吗?”贾老猛地扭头望向寅远。
“在、在!”寅远立刻回头拉开背包,将装里面的青铜骨灰坛亮给了贾老。
一旁的兰花也把背包打开,贾老探头看了一眼,紧张的表情稍稍放松了些,叹了口气说“聊胜于无。”
虽然现在已经是凌晨十分,外面的天色正黑,不过在这山腹洞里,黑夜白天也根本没什么区别,众人略略地休息了片刻,谁也不愿意再在这诡异凶险的地方多待一秒,起身继续向入口走去。
在经过来时发现第二只大鲵尸体所在地的时候,所有人都骇然发现那只大鲵的尸体竟然不见了!地上残留的一片血迹清楚地显示着这里的确是两只大鲵死去的地方,可尸体怎么会不翼而飞了呢?
“我记得咱们是在这里看到的第二只大鲵的尸体啊。”才子疑惑地说,“难道我记错地方了?”
“是这里,没错。”温老无比笃定地说道“这里还有猎刀留下的痕迹。”温老指了指地面上一道划痕。
“那尸体呢?成仙升天了不成?”才子tian着嘴唇问道。
众人默默地相互对望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心底升起的恐惧,经过了这一天的九死一生的生死考验后,现在每个人都几乎是身体与精神上双重的油尽灯枯,面临崩溃的境地,现在如果再来一个大粽子或者来个狂蝎潮,只能闭眼等死了。
“走一步算一步吧,听天由命。”温老露出一个无奈得有些悲哀的苦笑,摇着头率先走了出去。
我和才子紧赶了几步追上了温老,死死地攥着猎刀,警惕地在前面开路。
我们曾经遭遇的那只大鲵的尸体竟然也不见了!这条通道直直的没有任何岔路和障碍,在五、六把强力电筒照射下一眼便能看清身前三十多米内的情况,整个通道里异常安静,只有众人的脚步声和回音,可我总觉得有双阴冷邪恶的眼睛在暗处盯着我,就像在看着让它垂涎欲滴的美食一样。
其实在我的视线中的只是一条空荡荡的通道,除了我们一行的七个人外再没有任何喘气的东西,如果真的有鬼,兰花也应该能看得到。
我暗地里苦笑了声,心想自己现在真有点像惊弓之鸟,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听着众人几乎是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暗暗思考着那两只大鲵的尸体怎么会失踪,只是最终也毫无头绪,看着旁边一脸平静的温老,姜还是老的辣,温老说的不错,走一步也就离出口近了一步,一路上遇到的惊心动魄也不算少了,就算再碰上什么,也就是大不了拼个你死我活,若是自己把自己吓个好歹,那才是窝囊呢。
回去的路似乎比来时长了好几倍,也不知道是急于离开这里的心理作用还是碰上了鬼打墙,只觉得眼里看到的就是无穷无尽一模一样的通道。
终于,耳边传来潺潺的水声,视野里出现了水光,我看到了我们来时所乘的竹筏,终于走出这该死的通道了,我松了口气。
“我操!那是啥?”我前面的才子电筒猛地一抖,惊叫道。
我疑惑地顺着他手里的电筒光线望了过去,正好看到一个尖尖的脑袋探出了水面,游上了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