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风拂柳

的很。幸好钟尘以神识调控，对自身真元气血的控制是超出常人的，一瞬间便想收剑再度爆发。

    但是就在此时，苏嫣然手腕再抖，那骤然轻柔的剑光，却又加速迸发了。

    强劲的力道爆发，剑光便如泼雪，绚烂而狂暴。

    铮铮铮铮！

    连续的十五声金石交鸣，因为太过急促，便如一长声。

    当极弱遇见极强，钟尘终于掌控不住手中的青钢剑，脱手而飞，噗的一声插入到几丈外的柳树粗糙的树干中，没入至柄！

    “看吧，面对剑的韵律，你是很弱的。”苏嫣然，斜剑拄地，哑声说道。

    钟尘此刻再也没有反驳之意。他无法不正视眼前这个十四岁的萝莉了。

    那胸前惊人的丰盈，居然一点都没有耽搁她运剑，那纤细的腰肢也似乎蕴含无穷的爆发力。但最令钟尘震惊的，是那一剑。

    那是剑韵。那一抖一颤之间，便是剑的韵律。

    苏嫣然看着钟尘，沙哑的声音继续说道：“剑乃兵器之首，练剑首重握剑，不可轻，不可重，不可虚，不可实……”

    将剑提起，翩然舞动，便如溪边柳影婆娑，霎时寒光闪闪，如同那柳枝的影在左右晃，看似杂乱无章，却又似有一定的规律。

    “韵律是天然的，是物的特性。就如快，慢，刚，柔，这四种基本特性分解开来，都是单调的，也许，快到极致，刚到极致，可以斩断燕丹山。但那是力量的极高深层次。而同等力量层次下，单调肯定不敌韵律，韵律也肯定不敌意境。”

    紧接着，苏嫣然剑式再变，只见刚才的剑影没了，只有一口单薄的青钢剑如同一抹柳枝一般，在空中画了一个弧线，向前方划去，剑式变幻不定，忽快忽慢。

    钟尘耳中听着苏嫣然那沙哑青涩的嗓音言语，凝目望着这剑式，心中突然清晰的感悟到，这一剑，是随着对手的剑式而变的。

    遇刚则柔，遇快则慢。

    便如风吹柳，风乍起，卷动柳枝向着人的面上拂来，纵然用手去当，也无法阻止柔软的柳梢拂面。

    这柳枝随风浮动，看似随意，却暗含韵律。

    “这也是剑韵。”钟尘喃喃自语。

    苏嫣然继续说道：“你现在的剑式就如柳树的树干，过于刚硬，也只会刚硬，虽然耍得虎虎生风，但遇上剑道高手，便如飞蛾入蛛网，无法挣脱。你要把剑式使得如同这柳枝一般，柔而不弱，劲而不刚，而这正是剑之韵律的一种体现。”

    看着迷茫的钟尘，苏嫣然摘下眼镜轻笑了一下，那一抹笑容顿时让阴暗驱散开，那种沉凝的阴郁就在嘴角的弧度之中缓缓退散，透露出让人目眩神迷的光彩。碧透的溪水，嫩绿的柳梢都为之失色。

    钟尘若有所悟，沉吟了片刻，再度运剑。

    这一次，不再每式都极强极快，而是既有劲力，却含而不发。一番剑式施展下来，竟比全然爆发要辛苦的多。

    钟尘不停息的运剑，不知道过了多久，渐渐疲倦，额头上不断地冒着汗。

    蓦然回首，发现那女孩还站在那里，整个人似乎又陷入到了一团朦胧的迷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