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拾级而上,推开了那合拢的庙门。从门口的散碎红纸痕迹可以看出,这庙白天还是有些香火的。只是到了这晚上,在惨白的月光下,却显得荒废不堪。明明那神像看起来是刚上过彩绘,那殿前栏杆也都用红漆漆过,漆色依然鲜艳之极,但是现在看来总觉得一切都有些异样。
很多供品还堆放在供桌上,几对红烛燃得正旺,映得神龛里的灵官张眉怒目,似正在怒吼。
此时入夜,林海听涛,一片呜咽呼啸声。庙外的风声阵阵,庙里却静得怕人。
扫了一眼那灵官泥像,钟尘喃喃自语道:“有人饿的没饭吃,你们这些泥胎不知道饿却总有人送吃的。”
钟尘摇摇头,抓起供桌上一个寿桃,掂了掂。这寿桃甚大,是用五样面蒸出来的,不但卖相好,而且闻起来也有香甜的味道。
看来这庙应该是什么大富人家的家庙,否则这等大饥之年,只怕早被灾民抢走拿去充饥了。
钟尘咧嘴一笑,抛给金雀儿。供桌上供品甚多,他抓了几个水果放在怀里,慢慢吃了起来。
炼气九层,虽然不到筑基的修为,谈不上什么辟谷,但也不至于贪恋五谷杂粮。
两人正琢磨着怎么弄些干草来铺地,权作铺盖。突然间,阴风四起,一阵诡笑声在这庙里响起。
那尖利的笑声,突兀的响在这空寂的庙里,令人毛骨悚然。
这庙不小,除了这正殿,还有几进几出的厅房。
那诡笑声在四处厅房中回荡,就如一个鬼魂在到处穿梭来去如风!
惨淡的红烛,凶狂的灵官像,血红的栏杆,鬼哭一样的笑声。
让人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若是寻常人,恐怕早就吓得魂飞魄散,逃之夭夭。
但是钟尘——现在的张君实,却是炼气九层的修者,道门修真,心智坚定,岂会畏惧鬼神。
就是那金雀儿,虽然面色有些惊惶,浑身战栗,但也没有如小女儿一般的尖叫出声。
“鼠辈作祟,滚出来!”
钟尘一口真元气,凝在舌尖,绽若春雷,轰然而出。
此为春雷存想法。
每年冬去春来,万物复苏,祟邪重出,便有春雷阵阵,将其击碎。
钟尘以张君实记忆中的这舌雷法,施展出来,真有祟邪,也能震散,若有鼠辈,更是令其惊魂。
一瞬间,那鬼哭之声便销声匿迹。
“春雷破邪?”一声惊呼响起。
钟尘耳朵一动,身上筋骨崩崩一颤,便欲作势扑出,管他什么鼠辈,都一把擒拿。
这具身躯,以道家真法打熬多年,比钟尘原来的身躯还要强上几分。当然,本来以炼气九层的境界,比他那炼气五层是应该强上一倍都不止的,但是这处世界元气匮乏,却是事倍而功半。
“哎呀,是自己人,张少侠,我是老姚啊。”噗通一声,从隔间的房梁上滚落一人,虽然狼狈不堪,灰头土脸,但那身道袍还是挺扎眼的,那张精瘦如猴的脸也还熟悉,正是姚道士。随后从旁边的一口水井中又爬出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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