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将军府。
蒋碧云一身素衣常服,刚刚午憩完毕。
侍候在旁的孔嬷嬷走上前,将宫里赏赐的香水递给了她。
她打开闻了闻,问出口的话,漫不经心一般,却带着威仪,“还是不知何人刧走了林哥儿吗?”
孔嬷嬷答道:“那人找的是一群亡命之徒,老奴实在无从下手。且城门那边,始终没有发现举止有异之人。倒是……”
“倒是如何?”
“倒是平升小公主出城之时,与‘同心’的伙计打了个照面,对方的小厮口齿伶俐,让守城的差爷留意了几分。”
“又是‘同心’?”蒋碧云微微一怔,随后,举起手中的香水细看。
最近一段日子,京都里流行“同心”出产的东西,大到床上四件套,小到香囊香水等,但凡印着“同心”二字的,都让人们趋之若鹜。
孔嬷嬷道:“是。”
蒋碧云心思略一沉吟,向孔嬷嬷打听“同心”的来历。 孔嬷嬷回道:“听说之前是一界药材商人,后来生意做不下去了,见有个绣娘绣工了的,便起了一间作坊。利用药材生意的人脉,将绣坊的产业迅速地扩展开来。对了
,此人姓刘,单名一个冒字。”
蒋碧云的眸子突然眯了一下,保养得宜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冷意,“居然姓刘……” “夫人,天下姓刘之人何其多?应该不是那伙子人。”孔嬷嬷犹豫了一番,还是补充道,“而且老奴听说,那刘冒,是鱼锦鸿的岳丈,那乡下丫头的母亲,曾经绣得一手
好活。”
听到鱼锦鸿三个字,蒋碧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可听到乡下丫头四个字,她倒是想到了魏清风之前娶的那个冲喜丫头。
她向来心思玲珑,孔嬷嬷稍稍一点,她就明白了其中几个症结点。
“夫人,您看这事……是否与林哥儿失踪有关?”孔嬷嬷又问。 蒋碧云淡淡道:“这件事,你看着办吧。‘同心’既然是皇商,就暂时动不得,但乡下那边,你还是要多走动走动。还有,宫里那位的寿辰快到了,你派人叮嘱好宇儿,
莫再出什么岔子。”
孔嬷嬷立刻垂头应“好”,眸底一丝异样的神情划过。
……
大雨接连下了几日,偶尔停歇一会,却是很快又电闪雷鸣。
果不其然,因为没有鲜花,庄子上的香水,已经没有丁点存货。
鱼苗空间里倒是还有一些“高档”香水,可人多眼杂,她无法将香水大刺刺地拿出来。
又过了几日,京都里传来消息,说宫里的香水也需要供货,若耽搁了,怕整个“同心”都要吃罪不起。
鱼苗急得嘴上起了泡,魏清风看着心疼,庄子上的其它人,也是忧心上愁。
一直以来,庄子上的产业都顺风顺水,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难题。
可天上的大雨不停,田地里的花木就会受损,偶尔有那迎着风雨开花的,却是花苞都被打掉了。
最后,魏清风建议道:“不若去到处转转,兴许有些大户人家,花木在雨季被保护得很好。”
鱼苗无奈道:“也只能这么做了。”
随后,她吩咐了下去,将庄子上的汉子分成了几波人,趁着雨势小时,去附近的县城转转。
大户人家看不上他们收花的那点银子,那就承诺迟些时候,送给他们几瓶香水。
众人领命散了,鱼苗犹豫地看着魏清风。
他一见她的模样,便知道她又起了旁的心思。
果然,鱼苗对他说想出门。
魏清风转头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想拒绝,却心知,此事处理不好,怕不止庄子上的人,就连刘员外那方,也会受到连累。
最后,他说:“那便去吧,为夫换件衣服,跟你一起去。”
鱼苗想拒绝已经来不及了,男人顾自转身进了里屋,换衣裳去了。
小两口再出门时,天空又飘起了毛毛细雨。
两人依然是一身男装,各自乔装打扮,驾着马车,向着门口的大路的北方而去。
到了上次看花灯会的县城后,天空的雨势已经渐大。
鱼苗忧心着香水大业,无心在县城里停留。
两人继续驾着马车向北,夜深时,鱼苗终于有机会摆脱了魏清风。
因为两人沿路打听,听说在邺城北郊有一座私宅,那私宅的主人是位神秘的妇人,宅里养着的下人都是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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