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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上次有人在这里吃过亏,兄弟们小心。”
众人打起精神,将提前准备的铁屐套在了脚上,听到一声命令,集体抓着绳索,爬上高墙。
高墙里,叶开领着一众汉子埋伏在铁门附近,这里,离庄子内门最近,对方若是爬墙,必会经过这里。
叶开不懂兵法,只是低声问着余盛,“你确信今晚会有人夜袭?”
余盛笃定,“少爷算中的事,无一不准。”紧接着,他双眸一寒,“叶捕头,来了,小心。”
……
次日天亮,匪人们的尸体已经被处理了干净。
鱼苗领着众人去补种花木时,挖出来的土,都带猩红的颜色。
她看破不说破,只是种花的手,有点发抖。这次,那些人针对不止是魏清风,还有他们这些平民老百姓。
“少夫人,你还好吧?”余盛见鱼苗捂住了胸口,忙开口问道。
叶开暗暗看了他一眼,意思是:我说吧,这事瞒不住。
鱼苗用力压下心头的恶心感,脸色苍白的摇了摇头。
随后,她像个没事人似的,继续带领着众人补种花木。
一直忙碌到了中午。
吃过午饭后,鱼苗独自走到了庄子的围墙附近。
有汉子在巡逻,被鱼苗搪塞走了。
她弯身检查了之前设过的陷井,两米多宽的深坑,上面的薄土是新盖的。
鱼苗扒开薄土跟土下的枯枝,沉坑里的铁桩上,还飘着浓重的血腥味。
她捂着嘴,险些吐了出来。
不远处,余盛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只能心虚的走到鱼苗身旁,扑通一声,跪下了。
“少夫人,这事……”
鱼苗缓了好半晌,才忍住了冲到喉间的恶心感,她语气淡漠的问道:“我就想知道,你们是怎么做到,杀了这些人,却悄无声息的。”
余盛小心地看着鱼苗,待见她眸光越来越冷,他这才回道:“少爷走前,特意让小的抓了一些安神香,对人体无害,就是……就是让你们这些老弱妇孺睡得熟一点。”
鱼苗点点头,语气突然有点自嘲,“原来相公的打算,是想让我死得不明不白。”
余盛双眼瞠大,立刻急道:“少夫人,怎么会?咱们庄子围得像铁桶一般,没有匪人能伤害你。少爷只是不想你们这些妇孺跟着忧虑,看家护院的活,交给我们这些男人就好了。”
鱼苗深吸一口气,指着面前深坑里的一只的铁屐,“是吗?他那鬼话,你用来哄我?你看看那是什么,对方这次,有备而来。”
余盛一噎,俊脸上的表情顿时难看至极。
鱼苗又说:“这次他出门,连你都不带着,说得好听,只身上路,目标便小。实则,是想将你留下来,守护庄子吧?”
被猜中实情,余盛忙压低了头,不敢再言语。
鱼苗心里有气,但余盛不是她要撒气的目标,木已成舟,那男人早已出门了。
她眼下能做的,就是要想想,怎么守护住自己的家。对方存了想诛杀他们的心思,绝不会因为一次失败而放弃的。“余盛,”鱼苗冷着小脸开口,“毕叔夫那里,你有没有派人通知一声?”
余盛回道:“少爷说,毕县爷那里,因为护着他进了科考,怕最近也不太平,让我们……”没等余盛说完,鱼苗就了然了,毕云那里自顾不暇,眼下,他们只能靠自己了。
她重新研究了围墙跟地上的深坑,突然说道,“虽然没有留下活口,但他们应该也能猜到我们里面是什么布局了,余盛,今夜若再有人来,你们别动刀。”
余盛不解。
鱼苗缓缓道:“把庄子上的面粉跟辣椒面都找出来,今晚,看看能不能抓到活口。”
余盛惊出一身冷汗,“少夫人,这太冒险了。”
鱼苗摇摇头,沉冷回道:“光是杀人,治标不治本,而且有损阴德。”
“少夫人……”
“我们先抓着试试,大不了,趁他们眼睛受伤,你们再动手杀人。”
余盛还能说什么?他也只能说“是”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最后,他们竟会有意外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