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禹执意要走, 钟笙也不能强留, 付过钱以后,她一路小跑跟着季时禹走到店外。
季时禹身材颀长, 腿长步大, 钟笙本能想要去拉他, 手刚触到他的手臂, 他就本能把人甩开。
许是太过敏感, 他当下就觉得应该和钟笙保持距离,用的力道太大, 也没注意到会打到人。季时禹明显听到自己夹克的金属袖口打到钟笙手上, 啪嗒一响, 钟笙立刻痛得丝丝直抽凉气。
季时禹回过头,钟笙正握着自己的手腕。手肘弯曲, 大衣的袖口向下滑了几寸, 白皙的手腕上一片青紫。
季时禹有些错愕:“我的袖子打到的?”
钟笙立刻紧张地将大衣的袖子往下撸,遮盖住了细瘦的手腕。
“我没事, 是前几天蹭到的。”说着, 她故作大方地对季时禹挥了挥手:“你走吧, 我没事。”
季时禹看了钟笙一眼, 也没有多想,转身就回宿舍了, 心心念念只想回去吃碗冷饭。
这么想想, 他也是被自己“贱”到了。
……
回了宿舍, 赵一洋收拾一通, 准备出门约会。见季时禹这么快就回来了,调笑了一句:“没和池姑娘缠绵一下?这么快就回了?”
季时禹坐回桌前,重新拿起筷子,想了想回答:“钟笙来找我,说了一堆以前的事。”
“干!”说起钟笙的名字,赵一洋都是一顿生理厌恶,立刻指着季时禹的鼻子道:“季时禹,你可得给我把持住了,千万不要做出那等,下作踏两船的事。”
季时禹嫌弃地瞪了赵一洋一眼:“你当我什么人了?!”
想想季时禹和池怀音在一起的这一年多,小两口蜜里调油一样,应该也是没什么可乘之机给钟笙了。
“钟笙这个女人也是莫名得很,都结婚了还回来找你干吗?居心不良吧。”
季时禹低头吃饭,表情也没什么波澜。
“也许是和她爱人吵架了吧?”
真奇怪,再见钟笙,居然一点纠结的感觉也没有,看她的情绪,不像婚姻幸福的样子,但是他也没什么感觉,只觉得这都和他季时禹无关了。
“想想你也是可悲了,人没结婚,当你是钱包;人结婚了,还要找你当垃圾桶。哎。”
对于钟笙,季时禹已经不愿多评价,毕竟也曾是一段青春回忆,过去便罢了。他抬起头看向赵一洋,难得诚恳地问道:“这事要告诉怀音吗?钟笙突然来了,应该说一下吧?就是不知道怎么说,怕她误会。”
赵一洋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你是不是傻啊?哪有不吃醋的女人,回头给你生几天气,哄都哄不好,有你后悔的。也没发生什么,干嘛给自己惹事?”
“可是……”
“可是什么,听兄弟的,没错。”
……
*****
池怀音抱着脸盆去水房洗衣服,一起的江甜看到池怀音满满的一脸盆衣服,忍不住教训她。
“哪有你这样的,都没结婚呢,老是给他洗衣服?他没长手啊?”
听江甜这么说季时禹,池怀音赶紧解释:“没有没有,昨天我冷,他脱给我穿的,我看有点脏,就一起洗了。”
江甜看池怀音那痴心又单纯的模样,有些于心不忍,思考了很久,才艰难说道:“我有件事和你说,你先别难过。”
池怀音专注地搓着季时禹外套的袖口,衣料有些硬,也不知道他蹭哪里了,搓了半天没搓干净。
“嗯?”
江甜欲言又止,半晌说道:“素芬昨晚和我说,在学校外面碰到季时禹了。”
素芬是池怀音同宿舍的,也是江甜的同学,平时很少在宿舍,大部分时间都在学习。
池怀音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发生什么事了?”
“钟笙昨天回学校找季时禹了。”江甜说起钟笙就不爽,语气都有些瞧不上的意思:“真的不懂那个女人怎么那么不要脸,都结婚了还要回来找别人的男朋友。”
……
江甜的猜测和讽刺,池怀音已经听不进去,手上的衣服也缓缓掉进了脸盆了。
那一刻,池怀音只觉得身体里最重要的一股精气神都被抽走了,原本还带着笑容的脸颊上,瞬间有了一种又僵又酸的感觉,身上热腾腾,又似乎冷冰冰,那感觉实在煎熬,她甚至有些无法招架。
这一年多,也许是过得太幸福了,池怀音甚至有些忘记钟笙这个名字。
想想钟笙和季时禹那几年她所不知道的过往,那股被遗忘的、熟悉的不自信感又死灰复燃。
江甜在一旁像一只鸟一样,叽叽喳喳个不停。
“音音,你要强势一点,不要总是这么柔柔弱弱,你要去问季时禹,到底怎么回事,钟笙又死回来干嘛!找他有什么事!”
“喂,池怀音,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
背着江甜的谆谆教诲和支招,带着对钟笙到来的好奇和怀疑,池怀音出门和季时禹约会。
马上要放寒假,季时禹约了几个同学打篮球,这学期最后一场,还是很有意义。
冬天的篮球场上,依然有很多穿着篮球背心的小伙子,也不怕冷,运动过后大汗淋漓,肌肉隆结的手臂上油光发亮,在场上跑来跑去,精气神十足。
半场过后,大家可以休息和喝水。
季时禹运动过后,面上带着几分潮红,坚定地向池怀音的方向跑过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也不知道为什么,池怀音突然想起一两年前,也曾有过一场球赛,也有过类似的场景,只是当时季时禹是跑向钟笙。
也许是过得太幸福了,池怀音时常会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患得患失好像随时都会把她身边的一切夺走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恋爱的姑娘都会这样,亦或是因为她的主动才换得这段爱情,所以她格外严重。
她从来没有追问过季时禹,有关他的过去,也没有问过他,为什么会选择和她在一起,更没有问过,他是不是爱她?
应该说,是她不敢问,她害怕答案和她想象得不一样。
尤其是当钟笙这个名字冷不防又蹿出来,那种不安全感更明显了。
季时禹盘腿坐在池怀音身边,也不管他身上是不是臭汗淋漓,就是要黏着池怀音坐,脏兮兮的汗都蹭在池怀音肩膀上。池怀音嫌弃地想推开他,他就更加耍赖,做出要抱她的动作,威胁她要是再推,他就直接抱她,全身汗都蹭她身上。
池怀音知道季时禹这个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只能牺牲半边肩膀。
钟笙来过,季时禹的表现和平时完全没有什么两样,黏黏糊糊的,不见任何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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