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便立刻从重处罚,不过在处罚别人的同时自己却也领受相同责罚,以责自己监管不力之过。
所以一开始还被叫作赵阎王,但后来服了这些士兵的心口,逐渐变成了赵阎王爷,赵侯爷,赵爷。
“你,来。”赵聘拿了一套刀枪剑戟,丢在天冲殷面前,“既然要加练半个时辰,你我都不能少。”
“但今日你尚无对手,就由我来充当你的对手。”
天冲殷不愿露怯,江湖上看不起这般小女儿情态,想必军营中也是这般。
只拿一三环宽刀,天冲殷登时与赵聘相对站定,四目相对。
看眼睛,赵聘冰冷,天冲殷凶狠,两不相让。
天冲殷技法生疏,哪敢轻易出手,便效仿李绣缘曾舞剑的模样,单手提剑,刀尖直指地面,半提不提,半握不握。
赵聘手拿一把长缨枪,对此严阵以待,刀法他也知晓不少,而天冲殷这般持剑却是他未曾见过的,一时倒有些拿不准路数。
天冲殷压力颇大,见赵聘枪尖不时前撩,不由暗暗叫苦,学什么追星赶月,便是学了那七十二式棍诀也好啊。
赵聘有意让出先机,但见天冲殷迟迟不攻来,以为这是要以不变应万变之法,便身体一沉,左脚踏前一步,左手移位,右手在前,一记摘花探龙枪,要试试天冲殷的成色。
天冲殷看得清,反应得过来,却不敢硬碰,生怕让鳞甲蛊显形。只得刀身一抬,打在这长缨枪上把枪一带,一个转身,枪便从自己身旁穿了过去。
刀与长缨枪磨出火花,赵聘不便收枪,天冲殷也不便出刀,天冲殷脸色一狠,和赵聘对上一脚,两人便相退十尺有余。
“赵爷放水了,刚才就能把那新兵拿下。”
“多嘴什么,赵爷让练,还不快练?”
不管旁边人怎么说,自家人晓自家事,天冲殷自知侥幸,自己应对不得法,但赵聘有意放水,才没受了难堪。
就那脚的力道,赵聘绝对是个好练家子,一脚把天冲殷脚上的鳞甲蛊都踹懵了,一个个晕头转向,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赵聘也是暗暗吃惊,本看他武功不如何,却力大如牛,自己本只欲出三成力,对脚的瞬间却发现不对,若非掌握了二重劲的功法,在天冲殷旧力刚去之时狠狠再踹上一脚,只怕也是要吃亏。
不过天冲殷的门路也算是被赵聘摸清楚了不少,这就是个有把子力气,但对技巧狗屁不通的愣头青。
要再出一枪,知晓了天冲殷成色,赵聘还想看他的潜力,于是就接上一招百鸟朝凤。
直让天冲殷脸色一变,心头暗骂,这枪看似没有章法,却让天冲殷犯了难,也就突出个天冲殷无从下手,有心无力之感。
眼看再不还手,便要后退,和李柏谟的教训告诉他后退不得,一退气势就要低,气势一低人就要输。
咬住牙槽,天冲殷不退反进,靠自己能看清这点,耍起花刀,刀刀接中赵聘枪来,看得赵聘眼睛一亮。
手一热,赵聘就要再来一招长虹贯日,虽力未全,但那有去无回,你死我亡的气势却是展露无遗。
“这孙子害我!”天冲殷哪能硬抗,奈何枪来如电,让他无处可躲,只好硬着头皮提刀硬抗。
好一招白鹤亮翅,众人心头暗自叫好。虽不标准,天冲殷也管白鹤亮不亮翅,他就这么做了,刀法不拘泥于形式,看似白鹤亮翅,却是胡搅蛮缠的一刀,泄了赵聘的劲,也去了赵聘的气势。
天冲殷不敢再等,侥幸破了赵聘那招,却怕赵聘再来一枪,他可黔驴技穷,鳞甲蛊感受到威胁,已迫不及待,若是再受上一枪,难免暴露鳞甲蛊之事。只得咬牙,争取奋力一搏,要打赵聘个措手不及。
何解?赵聘见刀来,却纵身一跃,枪尖插地,在空中一挑,枪尖便直指天冲殷。
天冲殷抬脚一踢,把枪尖踢回,看此时赵聘空中如何着力?赵聘大意了,正是好机会。仿佛感受到了突然胜利的喜悦,天冲殷怒目圆睁,看准赵聘后背,一刀就要刺去。
唯恐伤了赵聘,天冲殷灵机一动,要把刀架在赵聘脖子上,如此才是甚好。
不管怎么想,天冲殷也没有半点迟疑,赵聘正刚落地,刀就劈来,哪能容赵聘转身接下这一刀?
赢了。天冲殷嘴角浮现出笑容,却突然僵住。
正是那赵聘转身之时枪就随着刺来。
好一招回马枪!又快又狠,比天冲殷快上一步,正要抢先刺向天冲殷左肩。
完了。天冲殷暗道,收刀想要后撤,却比不过枪速,鳞甲蛊已是蓄势待发,若受那一枪,必定显形!
不过还好,枪尖在天冲殷右肩三寸前停住了。
“不错。”赵聘收枪,淡淡地说。
天冲殷惊得满身冷汗,身体瘫软,只勉强扯出个难看的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