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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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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全正确,先生,”我说。“是在7月。你知道不知道是在何时改变了保单的文字,把骨髓移植排除在外的?”

    “不,不知道。我不管这种事。”

    “你们的保单是谁起草的呢,是谁负责印制的?”

    “法律部。”

    “明白啦。可不可以说:这份保单的文字是在本案起诉之后的某一个时间修改的呢?”

    他望着我盘算了一会。“不。可能在起诉之前已经修改了。”

    “是不是在起诉之后,在1991年8月修改的?”

    “我不知道。”

    他的回答令人怀疑。他要么是对公司的工作不负责任,要么就是在撒谎。不过,这对我并不重要,我已经得到了我想得到的东西。我在辩论中可以向陪审团指出,这文字上的修改是一明确的证据,说明他们以前并未想过要把骨髓移植排除在布莱克保单保险范围之外。他们以前排除在外的是除了骨髓移植之外的一切,而如今则是包括骨髓移植在内的一切。所以,是他们自己修改的文字,让他们被人揪住了辫子。

    我对基利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了。“杰基-莱曼西支克在被解雇的当天签的协议,你有复本吗?”

    “没有。”

    “你见过这一协议吗?”

    “没有。”

    “你有没有授权付给杰基-莱曼西支克1万美元现金?”

    “没有。那是她撒谎。”

    “撒谎?”

    “我就是这么说的。”

    “那么埃夫雷特-洛夫金呢?在理赔部手册的问题上,他对陪审团有没有撒谎?”

    基利刚想开口,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他此刻无论作何回答,都于事无补。洛夫金撒了谎陪审团看得一清二楚;他总不能硬叫陪审团充耳不闻。可他肯定也不能承认,他的一位副总裁对陪审团撒了谎。

    这个问题其实我事先并无准备,而是临时想到的。“基利先生,我刚才请教了你一个问题:埃夫雷特-洛夫金在理赔部工作手册这件事上,有没有对陪审团撒谎?”

    “我想我并无回答的必要。”

    “回答这个问题。”基普勒声色俱厉地命令道。

    基利瞪着我,为难得开不了口。法庭里鸦雀无声。陪审员们全都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等他回答。由于所有在场的人都已了解事实真相,我决定做一次好好先生。

    “你无法回答,是因为你无法承认你们公司的一位副总裁对陪审团撒了谎?”

    “反对!”

    “反对有效。”

    “没有别的问题啦。”

    “我方目前不打算法问证人,法官大人,”德拉蒙德说。显然,他希望尘埃迅速落定,然后在辩论时再带上这几位证人。此刻,他只希望时间和距离,能让杰基-莱曼西支克给陪审团留下的印象逐渐淡化。

    负责保险部的副总裁柯密特-阿尔迪是我传唤的倒数第二名证人。到了这一地步,我已并不怎么需要他的证词,我只是用他来填补时间的空档。这是开庭第二天2时30分,下午的审理很快就会结束。我希望陪审员们回家时念念不忘两个人,杰基-莱曼西支克和唐尼-雷-布莱克。

    阿尔迪惊恐万状,吞吞吐吐,除非绝对必要,决不敢多说一个字。我不知道他是否和杰基睡过觉,但大利公司的所有人现在都是嫌疑犯。我觉得陪审团和我有同感。

    我们迅速谈完了背景。保险业务枯燥得怕人,阿尔迪又是同样的令人腻味,我不想让陪审团厌烦,因而拿定主意加快速度,不向陪审团提供过多的细枝末节。

    接着,有趣的时刻来到了。我把取证时得到的那本保险部工作手册拿给他。这本绿色包皮的手册,外表极像理赔部的那一本。无论是阿尔迪还是德拉蒙德,或者其他任何人,谁都不知道我是否还有另外一本保险部的手册,也就是其中有U节的那一本。

    他看着手册,仿佛是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它的面。但我要他确认时,他却又显得十分熟悉。谁都明白我要问的是怎样一个问题。

    “这是一本完整无缺的手册吗?”

    他一页一页慢腾腾地翻过去,有意不急不忙地磨时间。他显然吸取了洛夫金昨天的教训。如果他说这是完整无缺的,我把从库柏-杰克逊那儿借来的那本手册朝他面前一亮,那他就会立即完蛋,但假如承认其中某一节已经不翼而飞,那他又得付出沉重的代价。我敢打赌,德拉蒙德已经为他选择了后者。

    “呃,我瞧一瞧。这本手册好像是完完整整的。不过,等一等,后面缺了一小节。”

    “缺少的会不会也是U节呀?”我用怀疑的口气问。

    “我想是。是U节。”

    我装出一副惊诧的神情。“这是怎么回事嘛!为什么有人要把手册中的U节拿掉呀?”

    “我不知道。”

    “你知道是谁拿掉的吗?”

    “不。”

    “你当然不知道啰。那么是谁专门把这一本挑出来交给我的呢?”

    “我实在记不得啦。”

    “但是,这个U节显然是在手册送交我以前拿掉的,是不是?”

    “这里并没有U节,假如这就是你想要问的话。”

    “我要的是事实真相,阿尔迪先生。请你协助我。U节是在手册送交我以前拿掉的吗?”

    “这是明摆着的嘛。”

    “你的意思是不是‘是’?”

    “是的。这一节是被拿掉的。”

    “你是否同意:这本保险手册对你部门的运作非常重要?”

    “当然。”

    “那么你对它显然非常熟悉啰?”

    “是。”

    “那么,把U节的基本内容向陪审团概括地讲述一下,对你来说一定很容易啰?”

    “哦,我不知道。我很久没有看啦。”

    到此刻为止,他依然不知道我有没有保险手册上U节的复本。“干吗不试一试呢?给陪审团讲一讲U节的大意就行。”

    他想了一下,接着就解释说,这一节与理赔部和保险部的相互制约有关。要求这两个部门对某些索赔要求进行监督。通过大量的来往文书,保证对索赔要求做出适当的处理。他随口道来,信心似乎有所增加。由于我尚未亮出U节的复印件,我想他开始以为我是在虚张声势了。

    “这么说来,这个U节的目的是保证每一索赔要求都能得到合适的处理啰?”

    “正是。”

    我把手伸到桌下,掏出手册,走到他面前。“那就请你向陪审团解释解释,”我说着把完整无缺的手册交给了他。他的身体立刻向下缩了一点。德拉蒙德竭力摆出信心十足的架势,但却外强中干,难以为继。

    保险部工作手册中U节的内容,和理赔部一样卑鄙。在让阿尔迪窘得无地自容整整一小时后,我让他走下了证人席。他们的诡计已经赤裸裸地暴露在怒气冲冲的陪审团面前。

    德拉蒙德照例没有问题。基普勒宣布暂时休庭一刻钟,以便我和戴克安装放像的监听设备。

    我们最后一位证人是唐尼-雷-布莱克。法警调暗了房间的光线,陪审员们个个头向前伸,急切地等着他在面前20英寸的屏幕上出现。我们已把录像带剪切成31分钟。他说的每一个字,无论声音是多么轻微,都深深震动着陪审员们的心弦。

    这盘录像我已看过许许多多遍。我坐在多特身边,注意观察陪审员们的表情。我看到的是无限的同情。多特用手臂擦着脸上的泪水。等到录像即将放完,我也已是喉头哽咽。

    唐尼-雷的形象从屏幕上消失,法警走去开灯,室内一片寂静。只有原告席上,传出了轻轻的然而谁也不会听错的那位母亲的哭声。

    我们已给对方造成了我能想象出来的一切损害。我要打赢这场官司。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如今是对我的挑战。

    灯又亮了。我庄严地宣布:“法官大人,原告静候裁决。”

    陪审员们走了很久以后,我和多特依旧坐在空荡荡的法庭里,谈论着这两天听到的令人印象深刻的证词。证人们的证词已清楚证明,她是对的,而他们是错的,但她的心情并无丝毫的满意感。她将怀着不断自责的心情走向坟墓,因为在为时还不算太晚的时候,她没有更坚决地与保险公司争斗。

    她对我说,她对以后的结局并不在乎。在法庭上她已受够了。她要回家,永不再来。我对她说,这不可能。我们才走了一半路程呢。即使是受罪,还得再熬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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