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欣瑶本以为回了天界会看到苍吾,会看到苍吾在她的瑶一宫前等着她,再次为两百年前的事情向她道歉。
可是并没有,她没有等到苍吾,也没有等到道歉。她再次嘲讽自己,唾弃自己,她到底还在期待什么?
回到天界,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天,西王母寿辰的日子便到了,宴席设在瑶池露天月前,瑶池在月宫,与天庭隔着一条河,五百年前的上神之火,这月宫是九重天上唯一幸免遇难的地方。
月宫本是九重天最冷清的地方,在那场上神之火后,这里倒是成了九重天上,最热闹,最好看的地方。
宴席之上,琼香缭绕,瑞气祥云,宴席之首,天君与西王母并列而坐。
其余人怎么做,个中藏着大大的玄机,次序和座位都有大大的讲究,坐高了自然是万万不可,坐低了神官本人心里大抵也是不乐意的。
沐欣瑶抱着龙逍祎走进宴席的时候就看见前排座位前有几个老神官互相捧让。
司命神君道:“除了主位,座次以右为尊,老君您的资历最高,要我说这座位就该您来坐。”
太上老君摆手道:“您这就捧杀我了,我看呐,还是该星月神君来做。”
星月神君摇头道:“我可做不得,还是该司命神君来做才对。”
几个人嘴上都说自己做不得,眼睛却都时不时瞟着座位的方向。
看着这几个人假惺惺的互相推拒,沐欣瑶觉得也挺没意思的,干脆走上前去,一屁股坐在了那个除了天君和西王母的主座以外,最重要的位置。
按理说,排在前面的座位都是给那些资历深厚的上神准备的。沐欣瑶虽也位列上神之位,可毕竟年轻,资历尚浅,是万万不该坐在这个位置的。
这下,宴席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沐欣瑶的身上,刚才那几个在座位前假意推拒的几位神官面色都不是很好。
但沐欣瑶是丝毫不在意,她才不管三七二十几,谁瞅她,她就瞅回去。
谁瞪大眼睛看她,她就瞪大眼睛看回去,除了眼睛有点累,也没什么。
一般的看了沐欣瑶一眼也就转过去了。事不关己,谁也不想因为一个座位的事而开罪一个年少有为,前途一片光明的上神。
星月神君和太上老君相互大眼儿瞪小眼儿了一会儿,谁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也就选择了咽下这口气。
可司命神君这口气,就没这么容易咽下去了。两百年前,药王和沐欣瑶篡改了他撰写的凡人气运的事,他这心里就一直没顺过气来呢。
他黑着脸打量了一下沐欣瑶,而后不带好气的道:“当真是年少轻狂,今天是西王母的寿辰,你穿这一身大红袍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宴席是你操办的呢。”
沐欣瑶在凡间生活了两百年,人身世故也通晓了不少,她能听出司命神君在指责她喧宾夺主。
沐欣瑶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又看了一眼司命星君:“红色多喜庆啊,有什么问题吗?反到是你……你叫什么……算了,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老头儿,西王母寿辰本是大喜的日子,你穿一身白用意为何?据我所知,在凡界办丧事儿才穿一身白吧?也不知道这有些人呐,是有心之过,还是无心之失。”
被反将了一军,司命星君有点儿慌了阵脚,随口便答道:“当然是无心之过!”
沐欣瑶微勾唇角,笑答:“这样啊~你是承认你有过了?西王母寿辰这么重要的日子你竟然犯这么无脑的过错,这要是我啊,可不好意思留在这里了。”
沐欣瑶在凡界待了两百年,不光是名气大了,实力长进了。
见多了人间烟火,嘴皮子也是厉害了不少。
“牙尖嘴利!”司命星君咬牙切齿的道,随后打了个响指,给自己换了一身蓝色的衣服。然后又把目光转向沐欣瑶怀里的龙逍祎。斥道:“来参加西王母寿宴的,都是四海八荒有头有脸的仙人,带个畜生来,若是冲撞了谁,也不知道你担不担待的起!”
沐欣瑶忍不住嗤笑。“神君慎言,不知道您这句话得罪了在场多少仙人,这里的仙人少说应该十分有二三,真身都是都是飞禽走兽吧,也不知道你是说我的灵犬呢,还是意有所指啊?”
司命星君环视了一圈儿,果然,有不少仙人脸色都黑了下来。
沐欣瑶摸着龙逍祎的头,继续道:“再者说,我这灵犬乖巧的很,在我心里也重要的很,若是你将它比做畜生的话,那某人怕是禽兽不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