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除了手机,她没有丢过任何一件东西。
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她枕边莫名出现的那个并不属于她的手机。
那是现在的市面上,卖得最火的一款手机。
谢桃发传单的时候,不止一次在中心广场的大屏幕上看见过这款手机的广告,手机的定价也很贵,那绝对是谢桃负担不起的价格。
手机没有密码,谢桃很容易地就解了锁,但点进去,里面是一片空空如也,连一通通话记录都没有。
像是一个崭新的手机,除了默认的应用软件之外,就再没有什么东西。
事情仿佛朝着一个诡异的方向遥遥而去,谢桃握着那部手机,整个人呆呆的,久久都没有动弹。
从这一天起,谢桃再联系不上卫韫了。
他每次送她东西的盒子她都留着,她也一一都翻找过了,上面没有留下一丝一毫有用的信息。
没有快递该有的外包装,也没有留下该有的运单号和地址。
谢桃早就察觉到,这之中似乎有许多不对劲的地方。
因为想要重新联系上卫韫,所以谢桃特地去问了负责他们这一片区所有快递的快递员。
她记得他送她糕点,甚至是那些文言文类读物的大概时间,谢桃把每一个快递公司负责派送这一片区所有快递的快递员都问了一遍。
而他们的回答都很统一。
她说出来的那些时间段里的每一件由卫韫送给她的东西,在快递系统里,都查不到任何信息。
除了福姨给她寄的东西之外,她根本就没有任何快递可收。
如果她收取快递够频繁的话,快递员多少都会记得一些,但奇怪的是,快递员根本不记得最近有往她的快递储物柜里放过东西。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谢桃这几天都在努力回想之前的所有事情。
她发现,似乎很多次他刚说过要送她什么好吃的,间隔不了多长的时间,她就会收到快递柜的消息。
到底是多近的距离,才能达到这样快的速度?
谢桃越想,就越觉得这些事似乎越来越诡异,而她像是被无尽的迷雾笼罩着,某些事情只隐在朦胧的雾色之后,露出模糊的轮廓,她想要努力地看清,却始终无法真正看得清楚。
那天下午,谢桃站在单元楼下的快递储物柜前,久久未动。
——
连着五日,卫韫没有收到一封来自谢桃的信件。
而当他提笔,主动给她写信时,那信纸压在铜佩之下,却并没有再像往常那般,转化为淡金色的流光融入铜佩之中。
忽然之间,他和她彻底断了联系。
这天夜里,卫韫坐在书案前,手里握着那枚铜佩,久久不言。
失去了淡金色的流光浸润,他眼前的这枚铜佩看起来,便再无任何奇特之处,看起来就好像是一枚尤其普通的物件。
“大人?”
卫敬轻唤了好几声。
他发现,这已经是卫韫第四次走神了。
卫韫回神,他先是抬首看了卫敬一眼,而后便将手里的铜佩握进手掌里,眼眉之间像是染上了几分烦躁之色。
“你先下去。”
“是。”
卫敬虽看得出来近些天来这位国师大人不经意显露出来的几分异样,但他到底是不敢多问的,只能颔首称是,而后退出书房去。
案上铺展了一张如雪般干净的宣纸,而卫韫站起身来,执起一旁的狼毫,蘸了墨时,却忽然顿住。
失神之时,狼毫笔端那一点将落未落的墨色滴落下来,在雪白的宣纸上绽开一点墨色的痕迹。
她,可是遇上什么事了?
案前紫金炉里的香已经燃尽,那一盏温热的茶也已经失了氤氲雾气,渐渐冷透,在这样初秋的夜里,窗棂外的树影簌簌声响,声声寥落。
眉心微拢,身着暗红锦衣的年轻公子久久立在案前,垂着眼,昏黄的灯火流泻出微暗的光,落在他的身上,照得一片莹润华光。
他并不知道,此刻的谢桃正坐在那间神奇的小酒馆里,哭得打了嗝。
“不就丢了一个手机吗?再买一个就是了,哭什么?”谢澜一边给她递纸,一边说道。
老奚坐在一旁剥瓜子,听见谢澜的话,他的眼底像是有了几分笑痕,看着谢桃的时候,又多了几分深意。
但他终究什么都没说,只是把自己剥好的瓜子仁儿都扔在小碗儿里,推到了谢桃的面前。
“这样吧桃桃妹,你澜哥给你买一个?”谢澜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谢桃眼睛里聚着一片泪花,抿紧嘴唇,瞪着谢澜。
你懂什么?!
那是丢了一个手机的事情吗?
那明明是丢了一个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