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马,能跑多远算多远,道:“纵然是我偷来的又如何?我偷的是夜无眠的剑,而非你的,你为他这般强出头,你和他又是什么关系?”
他本是学着李冬在酒肆中的语气,反问她问过的问题,赚得一些口上的胜利。
不想李冬那千年冰封的脸,竟得一时舒展,有融化舒展的痕迹。
李冬迟疑了一会儿,才道:“我和他的关系,你不知道,但自是不浅的。”
不好继续这个话题,连忙换说:“你盗我岳阳楼的马也就罢了,偷他的剑,却是不成,赶紧将剑还与我,否则我要出手了。”
夜无眠内心好笑:“我和你只是一面之缘,而且还打过一架,哪里来的‘自是不浅’?”
嘴上乐道:“照你这般说来,我和夜无眠的关系,也应自是不浅,否则本属于他的剑,如何会在我手中!”
李冬脸上划过一丝嗔意,估算着两马的距离已够近,足以动用杀招了,道:“你夺我朋友兵器,又强词夺理、妄逞口舌、冥顽不灵,不肯交出。
姑娘,我手中的这一剑,看来你是非吃不可了。”
她没有再废话,手中寒魄剑惊鸿翩飞,剑气搅动冬寒,道旁枯木、树枝纷纷摇动。
一招“袅袅兮秋风”的先秦时代绝招,倾泻汹汹杀意。
夜无眠从来没有学过先秦的剑招。先秦的内功、轻功,倒是学过一些,但都不精。
现在初遇此招,只感其古朴,不使巧力,只用拙意,是自己平生对敌时,所从未见过的。
再加之自己在马上,不精通马战,仓促来应,定然难以提防,一时焦虑起来。
恰见得官道旁一山排出,其状似鹅身。
远处裸露的石壁上,书着三个数十丈高的朱砂色大字:“鹅形山”。
山中树木成阴,古树苍苍,拔地而起,遮天蔽日,是个藏身隐形的好所在。
“既然骑马迟早要被追上,我先投进这大林子中去再说!”
当弃则弃,夜无眠毫不迟疑,几乎是堪堪避过来袭的剑气,飞逃下了马,往那鹅形山中奔去。
他自是躲开了,马儿当即受害,被剑气斜斜地斩作两半。
两爿尸身随着惯性前滑了十余丈,拖起一路血渍,才停了下来,堆作一堆烂肉。
李冬冷哼了一声,把马头勒转,也朝鹅形山中驾去。
进了鹅形山,山石突兀怪异,怪影参差,树木乱生,骑马已是不便。
她将马暂且停下,也没有栓住,下得马来,只是抚摸了一下马头。
马儿当即会意,长嘶一声,提起铁蹄,找了一处枯草犹存处,欢快吃草去了。
李冬见夜无眠的身影落入密林之中,也提起轻功追上前去。
夜无眠奔跑间,听得身后裙子的翻动声,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她追了上来。
他无奈摇头,只得绕着林子跑,借助各种障碍物躲避,却都被她一一利眼识破,提着剑继续追赶。
这李冬的轻功也是不凡,竟能与如今的夜无眠持平。
她固然追不上夜无眠,可他亦无论如何,也甩她不掉。
这让夜无眠甚是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