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湘竹不是亲生的!
洛湘竹是敬怡夫人,从白水泉这里买来的孩子!
由白水泉缓缓说来的这个秘闻,在夜无眠耳旁,响起了炸雷声,嗡嗡作响。
“你……”
夜无眠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勉强咧嘴笑了笑,道:“你在说笑吧?”
白水泉连忙举拳发誓道:“我之所说,句句属实,若有半字的虚假,教我天诛地灭,天打雷劈!”
似乎是怕夜无眠不信,在恳求的目光下,夜无眠暂时撤了剑。
白水泉从一旁的书案之上,取下一堆厚厚的册子,翻找了一番。
夜无眠时刻提防他耍小动作。
不过,白水泉确实只是拿来一本尘封枯黄的册子,翻给夜无眠看。
夜无眠没有凑近,随着白水泉翻书,屏气凝神,生怕书页中暗藏某种毒素。
对于这个妖道,夜无眠以最高的戒备心应对。
翻到其中一页,白水泉道:“这书册上,记载的乃是当年有关洛湘竹的细节。”
不须他念诵,夜无眠自己便看了起来。
书册中,记录地很详实,包括何时何地,从何人手中,盗得洛湘竹,又是经由何种渠道,送至谭敬怡处。
“售价六千五百九十八两,钱货两讫。”
结尾处,这几个字,显得很是讽刺。
这段信息,给夜无眠带来了极大的冲击。
纸张陈旧枯黄,页面有些泛皱,而笔墨,随着年月流逝,也淡化褪色了许多。
显然,这小册子,这字,应该不是假的。
白水泉不会料到有人竟然闯上门来,询问洛湘竹的身世。况且,对于洛湘竹的身世,也是无意间被提到。
因此可以推断,不至于作假。
夜无眠两眼空空,不知如何是好。
“我监视了洛凡溪这么多年,我能不知道他吗?他有不举之症,敬怡跟了他,毫无床笫之欢可言。这也罢了,不举,便生不了孩子,他便只有让敬怡找我来买一个。不过令我匪夷所思的是,他那么大的家业,为何不买个男孩,却是非要买个女孩?女孩又不能继承。所以他一死,洛家就被吃绝户了。”
白水泉犹在不断地说着,浑然没有发现,夜无眠的眼神,已从空洞,转为了冷漠。
渐渐的,夜无眠想起了一个事情。
在吉王府时,燕赵三孤及岳不欺,前来救洛湘竹,并称其为“金珠遗女”。
夜无眠事后并未对这个称呼,有过什么深思。即便曾问起过岳不欺,问他“金珠遗女”何谓,但对方并没有说,也警告称不要过多了解。
没想到,竟在此有了呼应。
“也许从那时起,我就应该想到,小姐并非老爷与夫人的亲生女儿。”夜无眠暗暗想道。
“只是,却不知小姐到底是什么身世?金珠遗女,又是什么?”
他看向白水泉。
白水泉被他的眼睛盯得发麻。
“洛……洛湘竹,到底是你从哪里盗来的,她原来的家庭,是什么身份?”夜无眠淡淡问道。
白水泉露出一丝苦笑。
“这位书生老爷,方才我已经说过了,当时我打听到了洛湘竹的生辰,却未能打听到她的身世,所以她亲生父母是谁,我也一概不知……”
顿了顿,白水泉才说道:“但是有一点是确定的,她身世极尊贵。好像是某个了不得的大人物所宠爱的女人,在南京生下的孩子。”
白水泉讨好似的,说出了一个地点。
“你若不信,可去南京鸡鸣寺,向那里的和尚,打听一下洛湘竹。虽然十几年过去了,但是那儿的和尚定然有知道的。你去问时,便只说,有没有见过一个右臂之上,长着浅蓝色蝴蝶状胎记的女婴?你问了后,自然会有人能给你透露一点信息。不过我料想,与我所说的大差不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