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时隔多年,但余斗斗这个名字依旧在林母的记忆深处,从未被忘记过。
她救赎了他们一家人,她如同一块敲门砖一样强行敲开了小都的心门,虽然那时候她才是一个小孩,还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孩。
小都耳朵不聋,却对周围的热闹充耳不闻;小都也不盲,却对身边的人视而不见;小都更不哑,却拒绝主动对任何人开口说话。
七年了,她们夫妻俩费劲了心思,也只是让小都可以简单地交流,她知道他可以明白她在说明,也明白她的意思,但他就是不愿意给出回应。
小都跟她去小区游乐场,每次都必须带着他的小PAD,否则他是坚决不会出门的。每次都坐在同一个方向的位置,低头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不是码程序就是画画,她每天都会去看他的画。
小都的画不是随便画画的,他的画记录了当天他觉得有意思的画面。有猫掉水里的画,有小朋友浑身脏兮兮站着挨训的画,有林母摘花的画,也有林父抽烟的画……。
只不过画的颜色只有黑白,画上的人脸都是空白的。
对此医生也觉得不可思议,医生分析,小都可能不是完全意义上的孤独症患者,存在假性的可能,因为从他的画像上可以看出,他还是能够感受到外界的,就像一个躲在门后面看着外界的小孩一样,他看得见外面,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的门被关闭了,他不知道该如何打开这扇门。
林母也觉得医生说的话有道理,因为她也试过很多次,比如说,上课时,虽然他看似什么都没有听地坐在那里,就看着自己的课本,老师也都放弃他了,还一直让林母给他找个特殊的学校,可是每次考试,只要试卷发到他面前,他就会自动自发去完成,而且都是满分。
比如说,她把小都需要完成的程序设计的题目跟要求的文档,偷偷放在他经常坐的位置上,没几天,小都就会完完全全按照文档上的题目跟要求完成设计。
因此,她会经常将需要告诉小都的事情写下来,放到他的桌上,他就会自动自发地去执行。
医生告诉林母,让她多带小都去人多的地方,或者热闹的地方,或者一些有着特殊展览或表演的地方,尽可能多地让小都接触到不同的场景,不同的人,跟不同的声音,也许就会碰到让其打开心门的钥匙,假性孤独症患者突然被某件事或某个人触动到,然后自己走出围墙,这样的先例也不少。
所以只要有什么活动,她都尽可能带小都去看看,如果没有活动,就会带小都在小区里晃荡,自然而然就成了小区游乐场的常客,因为那里最热闹,小孩最多。
初始,小区里的小孩看小都长得好看,都喜欢主动过来找他玩,可是小都极度抗拒有人触碰他,每次都瞪着一双眼冷冷地看着其他小孩,每每都把那些小孩吓哭。久而久之,也没有小孩再敢靠近小都,敢找他玩了。
每次他都是一个人安静地坐在同一张石桌边,只要林都过来,哪怕石桌边坐着人,都会自动自发离开,将空间让给小都,他会默默地坐在固定的位置,专心做着自己的事情,对周围的嘈杂声充耳不闻。
林母就会坐在不远处边看着他,边跟其他家长闲聊着,或者跟一起出来晃荡的雷阿姨闲谈。
那天,是九月十号,这个日子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白天艳阳高照,气温还比较高,但到了傍晚就凉爽了很多,一阵一阵的风吹的人倍感舒服。
起初,在林母看来,这天就是一个平常地不能再平常的日子,她并没有太在意,她如同往常一样,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但是那天发生的事情,让这个十一年前的九月十号从此成了他们家独特的纪念日。
多年来,每到这一天,林母就会去烧香拜佛,感谢老天把余斗斗送到了小都的身边。
那天,她如同往常一样在小都放学后带着他在小区里溜达,随同的还有闲来无事的雷阿姨,三人一直溜达到了游乐场。
那块游乐场很大,小区里的小孩放学后都会去玩一会,很是热闹。
游乐设施也比较多,从二岁到十多岁的小孩都可以找到适合他们年龄的项目,所以小孩的年龄跨度也比较大。
林母遵循医生的指示,每天都带着小都过来,想让同龄人的欢声笑语多多少少触动他一下,也许遇到他感兴趣的活动,他就会主动去接触。
不过林母对此已经绝望了,她带着小都来这里已经几年了,自从搬进这个小区,只要不是刮风下雨,她就会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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