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吴队长说有事找你。”
余斗斗右手接过木子手里的电话。
“吴队长!”
“余斗斗!”
“嗯。”
“你好,我有事找你,我们在现场没有找到下药的水或杯子,王槐说他没有清理过,不知……。”
“嗯,我收起来了,敏儿小房间床底下有把钥匙,我扔的,钥匙可以打开床垫下的一个箱子,杯子跟壶都被我藏在里面了。”余斗斗说道。
“哦,好的,你做的太棒了,有了证物,起诉王槐就十拿九稳了,我们立马去取,你先好好休息,晚点,我再去录口供。”吴队长兴奋不已,终于找到最重要的证物了。
“好的,吴队长,谢谢你们!”余斗斗由衷地感谢吴队长他们。
“不客气,我们应该做的。”
余斗斗挂完电话后,半响没有说话,今天对她来说是个噩梦,虽然她没有受到实质的伤害,可是,她知道,她的心灵上的创伤注定是刻上了,她对这个世界又多了几分失望,戒备心也更加强了。
木子看余斗斗不在说话,知道她心里难过了,再坚强的人,也会难过的。她在警车上第一眼看见被吴队长放下的余斗斗时,简直都吓傻了,哭的一塌糊涂,吴队长对她吼了几下都没用。
那时的余斗斗,了无声息地躺着,左手畸形地垂着,额头满是已经凝固的鲜血,脸上脖子上,到处都是划痕,一点血色都没有,灰白色的牛仔裤上都是血,整个人已经不成人样,像个破布娃娃一样,她当时以为斗斗已经没得救了,哭的是眼泪鼻涕一起下。
最后还是吴队长实在看不下去了,吼道:“别嚎了,她除了手臂断了外,没什么事?”
这次吴队长的吼叫,木子听进去了,她一擦眼泪,狐疑地看着吴队长:“只断了手?”
“嗯!”吴队长没好气地吭了一声。
“骗人,那斗斗腿上怎么都是血?”木子还不太相信。
“圆规扎的!”说起这个,吴队长真是佩服呀,一个小姑娘这么狠,裤子上都是针眼,初始他也吓一跳,以为小姑娘已经被王槐糟蹋了,仔细一看,又不像,后来看见小姑娘死死捏在手里的圆规,再一看裤子,都是针眼,瞬间明白了。
“圆规?这是什么操作?还跟圆规扯上了?”笨蛋木子哪里会转的过来这么大的弯,她瞪圆了眼睛瞅着吴队长。
“哎!”吴队长抹了抹额头,遇到这么个二货,他也是无奈呀!可他又不能对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动粗,只能耐着性子说道:“用圆规扎腿,可以让自己保持清醒,不然,小姑娘怎么可能坚持到离开王家住宅。”
“哦!啊?那得扎多少针才让牛仔裤上染这么多血呀!”木子一明白,又嚎啕大哭起来。
“闭嘴!”吴队长这个粗人再也忍受不了,大吼一声,这次总算把木子震住了,她扁着嘴,欲哭不哭,又是一副滑稽脸,吴队长差点笑喷了。
在往医院的路上,木子总算是又聪明了一回,她打电话给了自己妈妈,她想着,到医院,斗斗肯定要做手术吧,那怎么也得找个人过来交钱吧,于是,她妈妈就成了她惦记上的人了。
木子妈妈一接到女儿的电话,就开车往人民医院去了,两边正好在医院碰头了。
余斗斗一到医院就被推进了手术室,木子妈妈得知余斗斗没有受到侵害,谢天谢地了一下,相处了快二年了,她也已经把余斗斗看成自己半个女儿了,真心疼爱她。
木子妈妈一直待到余斗斗手术结束才离开,她得回家拿鸡汤,这是她从公司出发前,就让阿姨炖的,已经差不多二个小时了,这时候回去拿正好,刚做完手术得好好补一补。
木子躺在隔壁床上,陪着余斗斗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她妈妈说,余斗斗受到这么大的伤害,容易产生心里阴影,让她晚上一定要多开解开解她。
这着实难为她呀!她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开解,而且在她看来,她受到的惊吓好像比斗斗还厉害,她到现在心还一颤一颤的,整个人都还像漂浮在海里一样,一上一下的,可隔壁的斗斗比自己镇静多了。
木子打心底觉得,她才是那个需要开解的人。
晚上十点多,吴队长过来做了一份笔录后就离开了。
余斗斗跟木子两人也因为太疲劳,很快就睡着了。
窗外的路灯透过虚掩的窗户照射在余斗斗的脸上,余斗斗满脸大汗,神情焦急,一看就是陷入了梦魇。
自此以后,余斗斗就将自己封闭了,除了木子,木子妈妈,奶奶等几个她信任的人,她不再接纳任何人,为了保护自己不再收到伤害,她将自己与世界之间竖起了厚厚的围墙,告诫自己,凡事都要多点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