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摸她的鼻子,又摸摸她的脸蛋,最后还忍不住轻轻捏了一捏,摆弄了好久才道:“我早些回来,多陪你两天不好么?”
元莲躲来躲去也躲不开,只能任苍海揉揉捏捏,最后实在没办法,便转个身面对着他,将脸埋在他的肩上:“别捏了,好痒。”
苍海不勉强她,但是看着师妹在自己怀里,轻的像一团云一样趴俯在肩上,忍不住低头在她的发边轻轻碰了一下。
元莲微微侧过脸,枕着他的肩膀看向他:“师兄,你是在想念我么?”
苍海顿了顿,接着失笑道:“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若不是想见你,我做什么快马加鞭的赶回来……”
他抚摸着那沁凉的长发,半是叹息半是调侃道:“也就只有你,这样没心没肺……”
元莲头一次觉得心虚,她不由为自己辩解道:“可是你不说,我怎么能知道呢?”
说罢又觉得这样不对,她像翻书一样翻出那些分魂的记忆,发现无论是亲人、是朋友还是情人,两个人分离久了便自然而然会想念彼此,这是一种常识,便喃喃道:“是啊,你觉得我自然该懂的这些……”
苍海知道她之前是什么样子,也从来没有怪过她,他听了这话,便握着元莲的双肩将推开一点距离,让她能看见自己的眼睛。
“我不与你说这些,不是因为我觉得你理所应当能懂,相反,恰恰是因为我知道你不懂,是因为我不可能拿你没有的东西要求你……晓莲,强求回应除了让你焦虑不安,没有任何用处。”
“感情其实是一个人的事,你不需要为此难过。”
元莲看着苍海宽容温和的眼睛,轻声道:“可是现在呢?我似乎是懂了一点点。”
“所以我很高兴,”苍海眼中含着笑意:“我现在可以问了——我离开的这些日子,你想念我么?”
元莲仔细想了想,这才郑重的点了头。
苍海眼里的笑意渐渐加深,他立即给予了回应:“你那个小朋友说的对……我回来,便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你。”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才继续实话实说:“因为没有立即见到你,我有些不高兴。”
“嗯?”元莲错愕的睁圆了眼睛,她迷茫道:“可是,我没有感觉你不高兴啊……”
苍海忍不住笑了,他刮了刮师妹的鼻子:“这是更深一层的问题,对你来说还太难了。”
元莲想了想,发现自己确实没有从苍海的神色上看出任何不悦的情绪,便觉得不是自己的问题,分明是他太会掩饰了。
略过这个话题,元莲又想起一件事,接着问道:“师兄,你听到方才封云清说的话了吗?”
苍海现在心情不错,便闲适的斜靠在靠枕上,拉着元莲也靠过来,他回道:“听见了……他倒也算执着,只是执着的有些晚了。”
他转过脸来看着元莲,似是不经意的说道:“还知道拿着婚契来认人,也确实是另辟蹊径了……”
婚契?
元莲愣了一下,她靠着苍海闭上眼睛,内视魂台,仔细找了好半天才发现了许多不起眼的契约痕迹。
之前常松竹说的是对的,人与人之间能达成的最紧密的联系就是婚契,一旦结成,轻易不可撼动。
但是元莲这又是另一种特殊情况。
这些契约都是她浩瀚的灵魂中不起眼的几缕分魂跟别人结成的,若说婚契正常来说可以被比作胳膊粗的锁链,连接着夫妻二人,那么一旦分魂回归了元莲的本体,这些锁链相对于她的神魂来说,就变得比发丝还要细数倍,若不是仔仔细细的搜寻,她压根就察觉不到。
元莲分离出去历劫的魂魄大概有七八十缕,其中有一部分是凡人,还有一部分就算是修士,和自己的情人也没有走到结婚契那一步,所以她找到的契约锁链并没有那么多,也是就十来条吧。
元莲也不怎么在意,她顺手全都挑断了之后,又看到缠绕在元神本体上的一根很显眼的契约锁链。
这是数百年前,在道纪神王的见证下,她与师兄苍海结下的婚契。
相较于分魂结下的那些她随手就能斩断的契约,这一条无疑完全不同。
这个婚契,别说是元莲,就算苍海身为至尊也轻易动不了,一旦强行解开,必然要付出难以承受的代价。
这么多年过去,元莲已经习惯了元神上缠了这个东西,也从没仔细观察过,这一次她不免好奇的打量了一番,这才解除了内视,睁开了眼睛。
苍海第一时间就感知到了她神魂中那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不见了,他不免摇头笑道:“做什么解开?留着也没什么坏处,若闷了也可以去解解闷,你找的这些人,也还算有意思。”
元莲便认真看了他一眼,“你说真的吗?若你不高兴,我可是看不出来的。”
苍海的笑声十分晴朗,他点头道:“自然是真的,我是看你平日里过的过于沉闷了,这些人也不过算些小乐子,若能让你高兴,也算他们功德一件。”
要说苍海和元莲这师兄妹二人,确实有道侣的名分不假,也做过一些……道侣该做的事,但是相较于夫妻情分,他们之间却更似兄妹。
至少元莲想要用分魂去渡情劫的时候,苍海的第一反应是担心她神魂受损,而不是其他。
这样不同寻常的关系,包括道纪在内,亲近的人其实都清楚,这道婚契只是使两人更加亲密,而非彼此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