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圣贤书的芸娘差点翻白眼,这会儿真觉得反对厚葬的墨子可亲可敬了!要是婉言知道芸娘所想,一定会大呼知己!她看“圣贤书”想吐槽很久了!
芸娘本就是心病,加上累的狠了才如此。人从来不是无欲则刚,而是有守护才会坚强。婉言眼睛都熬的抠下去了,比什么药都有效的鞭策着芸娘康复。芸娘能自己下床走动的那日,婉言真是连一句贴心话都没说,直接就绕过芸娘,爬到她床上呼呼大睡。把芸娘乐的不行:“你看这孩子!日后婆母身边侍疾也能这么着?”
嫤言也笑了:“二姐累坏啦,得亏娘娘好了,不然我一个人看两个,那才疯掉。”
“你也是个淘气的!”芸娘点了点嫤言的额头:“你索性跟着二姐上床睡着。我出去走走。”
“可使不得!”嫤言出言阻止:“虽说已经春天了,可外面的风厉害着呢。娘娘在屋里走动几步,便歪着如何?我陪娘娘说话。”
芸娘摸了摸嫤言的脑袋:“好孩子,真乖。”
嫤言笑的灿烂:“嫤言乖,娘娘也要乖,要跟往日一样健康才乖!”
“扑哧,哎哟,我病了几日,你这嘴上是抹了蜜糖水吧?”芸娘心情更好了:“如碧去睡了?”
“嗯。”
“那你跑一趟吧,去外头找个人,托个口信给二叔与舅舅,让他们也放心。只说我改日亲自上门道谢。”
嫤言一蹦三跳的跑了出去,阿弥陀佛,娘娘终于好了!这么久的劳累放佛一瞬间消失!家里总算再次有了主心骨,摸摸做活做的僵硬的肩膀,决定只花一份钱叫人通知舅舅,二叔家还是亲自去报喜,顺便活动一下筋骨。恩,还要顺路去学里告诉哥哥一声。啦啦啦,天真蓝啊,花真香呀。
芸娘看着嫤言嬉笑的跑出去笑着摇摇头,一回头只见婉言睁着眼看着她,不知是没有睡着还是才眯下又醒转。走到婉言身边,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睡吧,娘娘好了,娘娘守着你。我们阿婉受累了。”
婉言呆了好几秒,揉了揉眼睛,似乎在确认芸娘是不是好端端的坐在床头拍着她。好一会儿,她感到景象是真的,那温柔的哼着曲调拍在自己身上的感觉也是真的,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芸娘还没反应,婉言已经翻身起来,指着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怨:“你怎么能这样啊!说倒就倒,吓死人了好不好!你不舒服怎么就不早说,老早看了大夫,不就好了嘛!偏憋着,憋着有好处啊!冬娘怎么死的?她不憋着她能死嘛!你们大人怎么能这样啊!呜呜呜!你知不知道早死的爹妈叫做不!负!责!”
芸娘简直哭笑不得,一面从桌上拿着块帕子替婉言擦着鼻涕,一面哄道:“是,是,是娘娘不好,我们阿婉委屈了。”
“哼!哼!”
“好了好了,是娘娘的错。娘娘以后长命百岁,无疾而终可好?”
婉言鼻子一酸,又想哭了。想着最近的憋屈和辛苦,哎呀妈耶,一辈子没这么累过!索性打开嗓子大嚎,非哭够本不可!
芸娘无奈的捂着耳朵任由宝贝女儿发泄。
如碧抓狂了,拉开门冲进来:“我的祖宗,您能不能别哭了,街那头都听见了!”
“要你管!”
如碧泪流满满,老娘在睡觉好伐!老娘昨晚熬夜了好伐!要不是服役多年,契约精神早已渗透骨髓,如碧真想给Y一板砖!这大嗓门嚎的,都赶上边关报军情的了!
婉言才不管了,她不爽!很不爽!哭够了才爽!足足发泄了一刻钟,要不是真的伺候病人太久,体力严重不足,我们必须怀疑她能嚎上一个时辰!可惜硬件原因,不得不消停下来。胸腔还一抽一抽的打着嗝。如碧苦着脸打来水提她收拾。她倒好,一歪脖子睡着了,这回是真睡着了!
芸娘囧囧有神:“这孩子是像谁啊……。”
如碧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无奈的道:“东京城独一份!话说娘娘不如再睡一下?虽说能下地了,总归要多多休养才好。”
“你也去躺躺吧,这混世魔王乖了这么久,仔细她比以往更折腾。”
如碧也不废话,打着哈欠速度撤了。
芸娘挨着婉言躺下,轻轻抚着女儿额前乱飞的长发:“阿婉放心,娘娘不会再吓你了。我的乖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