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东只是头部受创,在床上又躺了两天就能坚持下地了,只是让他奇怪的是那只黑猫,这段日子以来只要他母亲不在身边,黑猫就会到他身边又抓又叫似乎想要向他表达什么,可惜郑东实在不懂猫语。
黑猫很认真的在地上用爪子刻画,就像是写字一样,可是郑东望过去时,发现不过是一堆纷乱的条码,最终得出的结论就是这只猫有可能带有疯病。
郑东怎么说也是衙门班头,养病期间衙门诸多同僚都纷纷来探望,甚至连县太爷都令文吏送来了白银十两做慰问。
七日之后,郑东伤势彻底痊愈,作为桑梓县三班捕头李兆峰在城中最好的酒楼得月楼摆酒,一来是庆祝郑东伤势痊愈,再有也是为了庆贺他们剿灭贼人立下大功,甚至有传言因为这次的功勋,李兆峰李捕头可能会晋升到淳州府接替退休的老总捕,而空下来的捕头位置,也将由三大班头中的一个接任。
郑东虽然屡破大案,但是毕竟年纪小资历浅,所以对于捕头之位也没做奢望,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内心深处对于所谓的县捕头、府总捕乃至于一道的提刑官都有种蔑视,甚至望着众多言笑晏晏的同僚,郑东也有种难以融洽其中的感觉,看着那些笑骂碰杯的捕快,郑东深情一阵恍惚,他的视线似乎一下拉伸到九天之上,居高临下仿佛审视着一群忙碌的蝼蚁。
郑东飘忽的形态猛然落到捕头李兆峰眼里,他微微蹙了下眉头,低沉威严的开口问道:“郑班头可是所受伤患没有恢复吗?”
“这次虽然能剿灭那些巨寇,本县因公殉职的捕快就有六人,巡城兵丁更是死伤四十余人,在座各位也是人人都身受或重或轻的伤势,道城总衙令此次有功人士前去述职,县里一共拟了五人其中就有郑班头。若你真身有不适还是说出来,我好向县太爷呈请另派人选!”
郑东一直都知道这个顶头上司看自己不顺眼,可是没想到这次竟然做的如此过分,竟然想要将他从述职人员中剔除,挡人仕途犹如杀人父母,尽管郑东没将捕头位置放在心里,可也不愿被人拿捏。
对着李兆峰微微一笑,郑东不卑不亢的说道:“多谢李头挂念,些许小伤早就痊愈了,慢说是去道城。就算是去京城也不碍事。”
李兆峰望着郑东,双眼眯缝起来,一道寒光从眼中流转,他没想到自己几乎明着说,这个郑东还如此坚持,记得他一向处事圆滑,从来都是避免跟自己冲突,怎么这次醒来就好像变了个人一样,整个人就像把出鞘的钢刀寒气逼人。
“东哥。李头也是一番好意,还不是怕路途辛苦你伤势复发吗,李头,东哥多喝了几杯。语气难免有点冲,您千万不要介意,我来敬二位一杯。”潘少胖脸笑的跟花一样,站起来对两人陪着笑脸打圆场。
“哼。我一片好心被当做驴肝肺,你既然要去都随你,后天辰时北门集合过时不候。”李兆峰冷声说完这句话。潘少手中的酒杯猛然炸裂,酒水溅了他一身。
因为这一个小插曲,最后整个酒宴不欢而散,此去道城足有万里之遥,郑东利用第二天空闲购买路上所需,连银两跟换洗衣物还有各种零散物件,足足包了一个大包裹系在郑东身上,感觉沉重累赘的包裹,郑东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似乎在以前,自己出门不用拿包袱,可以将山一样多的物件收入一个狭小物件之中。
最后郑东自嘲了一下将这个荒诞的想法驱离脑海,自己一定是神仙精怪的小说看多了,否则怎么会有这么无厘头的想法。
翌日清晨郑东告别了母亲,径自背着包袱朝县城北门行去,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那只黑猫竟然也一路跟着他,连续撵了几次都没能将它撵走,最后郑东也就随它了,毕竟为了此次道城之行,衙门为他们五人准备了军马,到时候纵马飞腾起来自然会把黑猫甩下,想必它就会自己回家了。
当郑东来到北门时距离辰时还有两刻钟的时间,除了李兆峰之外的三人已经早早等在那里,除了两名资深捕快外,另外还有个姓王的班头,跟郑东不同王班头是李兆峰的铁杆心腹,也是李兆峰晋升后一心要捧其接任人选,这也是他为什么想要将郑东排挤出此次道城之行,另外选一个普通捕快的原因。
见到郑东这个潜在竞争对象,王班头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那两名资深捕快都是姓王的直属,自然也不会对郑东假以辞色,桑梓县三大班头中,除了郑东跟姓王的外,还有一个谢班头,只是此人已经年近五十,就等着安稳退下去,连上次剿灭匪寇的战斗,他也是选择了在县衙留守。
四人就那么僵持着,直到红日东升越过树梢时,远方才传来一片马蹄声,李兆峰骑着一匹白色高头大马,后面小跑着四匹枣红色骏马,来到四人近前的他根本就没做停留,直接策马从四人身边擦过去的同时喊了一声:“出发”。
此次述职的捕快,连郑东在内都是桑梓县身手排名前十的捕快,都有着相当于江湖二流高手的身手,四人很有默契的各自盯住一匹奔近的骏马,身子向上一拔已经骑上了马背,一手持缰另外一手攥住腰刀往马臀上一拍,坐下骏马已经发出一声嘶鸣,向着李兆峰远去的背影追去。
郑东在策马飞驰中不忘回头看了一眼,结果让他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的事情发生了,那只缠着他的黑猫,竟然像道闪电般,在草丛中急速穿行,速度竟然一点都不慢于疾驰的骏马,甚至那种游刃有余的样子,让郑东相信它并没施展全力,这那里是猫,简直就是一只披着猫皮的猎豹,就是不知道它只是爆发力强,还是耐力也能如骏马一般持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