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身世的呢?”
闻言,赵衍和莫如是的眼神都转了过来。
赵云稷也没有隐瞒,他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那个婢女叫杜梨,她抱着孩子连夜赶路,一直逃到了白石山附近才落下了脚。后来,她给孩子取名叫苍耳,靠着做针线活将她养大成人。”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然后才继续说道:“苍耳是十岁那年去云来书院应征厨娘的,那时候外祖父就怀疑过她的身世,只是连他也没有想到苍耳的身世会与千里之外的京城有关。直到今年夏天杜阿婆去世,她临死前让苍耳来京城……后面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至于苍耳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世的,这个我也没有问过她,我只知道怀逢见过她之后,程老国公和田太师也去了一趟程记……之后,怀逢就去了云来书院……我猜,苍耳应该是从他们的异常反应中猜出自己的身世与程家有关的。”
莫如是听得怔忡不已。
她恍惚想起来,她也是在那个时候给父亲去信询问苍耳的情况,但父亲回信说“天意如此
”,让她不要干涉。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候父亲应该已经知道苍耳才是真正的程家女了。
赵衍还是有些不太明白,“可怀逢怎么看出来苍耳是程家人呢?她长得……也不太像立德夫妻俩啊!”
赵云稷迟疑了一瞬,最终还是开口道:“苍耳为了避免麻烦一直刻意掩盖自己的本来面貌,我见过她原本的模样……她长得至少有七八分像程夫人……”
莫如是听得意外,“那个孩子真是……委屈她了……”
赵云稷虽没有说得很详细,但想想就知道了,都需要靠掩盖自己的容貌来自保了,想来她以前的日子也不好过。
若是她没有被偷走,身为虞国公府的嫡出大姑娘,哪里需要受这种委屈呢?
这样想着,莫如是忍不住有些唏嘘,“云稷,这孩子受苦了……你程叔和田姨还不知道心疼成什么样子呢!你既然认定了她,以后就要好好待她……”
赵云稷点了点头。
莫如是又问道:“那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呢?”
闻言,赵云稷的面色在一瞬间阴沉了下来,他面无表情地开口道:“我之前问过苍耳,她说要看老国公和她爹娘的意思,不想看到他们左右为难……可我的想法不一样,不管怎么说,我绝不能容忍危害苍耳生命的人活在她的身边……”
高门大族后院里的阴私有很多,但能狠下心来直接要别人性命的可
不多。
他不能让苍耳活在这样危险的环境里。
赵衍点了点头,“你的想法是对的。”
既然是个毒瘤,那就应该干脆利落地拔除,哪怕这个过程会有些疼痛,但也比时不时担心他们再一次释放毒气要来得强。
莫如是也开口道:“你放心,有需要父皇和母后的地方,我们肯定也会为苍耳出头做主的。”
说句现实的,就算不看在立德夫妇俩的面子上,苍耳也是他们家未来的儿媳妇,他们又怎么会眼睁睁看着自己人吃亏呢?
赵云稷又点了点头,他心里其实有些迟疑。
这事儿本身带来的冲击力太大了,父皇和母后显然没有进一步去深想胡氏当年之所以会这样做的原因。
换句话来说,父皇和母后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苍耳悲剧的人生里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也罢,今天他们的心已经够乱了,还是一点一点慢慢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