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呼吸不到一丝气息,更无法穿透这堵无形的墙,只能绝望地看着自己的身体灵魂被水中的冤魂们蚕食凌迟。
鬼门关上的天兵天将看着这血腥恐怖的一幕,半点没有敌人被全歼的快意,只有深入骨髓的惧怕,这个墨魇太可怕了,幸好他们不必与他正面为敌,幸好这次他似乎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否则有这样的敌人,简直生不如死。
云起、云阑也在城楼上看到了墨魇行凶的全过程,向来木讷少言的云阑忽然开口道:“他不好,师妹不可以跟他一起。”
云起眉头轻皱,苦笑道:“残酷嗜杀,冷血无情,确实不好。云阑你是怕有朝一日他对师妹情淡爱驰,会伤害她吗?”
云阑重重地点头,刚才他不管那个红衣女妖如何哀求,依然狠下杀手的一幕太让人心惊了,难保他日后不会对小师妹翻脸无情!小师妹怎么可以在这样一个嗜杀的魔王身边?
如果可以选择,云起也不愿意把白白交给墨魇,墨魇像一座随时可能爆发的火山,白白在他身边太危险了。不过要如何把白白安全地带回青凉观,而墨魇又不会上门纠缠抢夺呢?似乎很难。
“这个月还剩一半,到时我们让师父定夺吧。”今晚之后,地府叛军估计有不少会吓破胆,再不敢踏足鬼门关一带,可是万一其中有人在月底耐不住铤而走险,他们要抵挡也不容易。
形势比人强,现阶段地府叛军元气大伤,他们青凉观一方也有损伤,云疏与云景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是至少一两个月内不宜参与战斗,以他们剩下这四师兄弟的实力,如果地府叛军大举攻来,他们没有把握守住鬼门关。
这个时侯,说不得还要借助墨魇之力。幸好他现在对白白还是十分紧张的,应该不至于突然翻脸伤害她。
云阑大概也明白二师兄的意思,不由得暗恨自己修为太差,事到临头竟然还要靠小师妹去交换这个大魔头的帮忙。
“师父在就好了。”云阑心里十分疑惑师父为什么就是不肯亲自到地府来督战,师父的法力就算比不过墨魇,也不会相差太远,有他在,何愁对付不了地府这些妖魔鬼怪?
云起神色一凛,道:“四师弟不要想太多了,师父自然有他的理由,日后你总会知道的。”
云阑是个实心眼,被云起这么一说,便抛开了这个念头,专心思考起要如何提高自身实力的问题。
鬼门关下,泛滥的忘川河水失去了法力的支持,转眼河水便退回河床之中,带走了大量鬼卒妖兵的尸骸魂魄,剩下一地零落的妖魔枯骨,被河水浸泡过的土地发出一阵阵难闻的腥臭气,幽暗的光线之下,鬼门关一带仿佛成为一片死地,镇守在关上的天兵天将却都平安无事,鬼门关的城楼,一眼看去,就像是暴风雨之中安然屹立的小小孤岛。
墨魇的身影已经不见了,阳门重新放射出莹白的光华,明亮而温暖,在这一片死地之中显得格外突兀。
白白身上的毒当晚便发作了起来,情况不算严重,只是令睡梦中的白白一阵阵的胸闷气促,辗转反侧。墨魇回到后殿的房间中,看到的就是白白在她的专用小褥子上翻滚的不安模样。她身边的枕下压着一张满布字迹的信笺。
墨魇走过去一手轻抚着白白的身子无声安慰,一手抖开那张信笺细看。这正是云起写的“医嘱”,上面包括白白功法的特点,疗毒的各种注意事项。
墨魇心中不屑,白白修炼的功法,他在墨潭时早就反复研究过无数次,还用云起来多事?!不过事关白白的安危,他还是耐着性子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
了无新意,故弄玄虚!墨魇发现上面都是些自己已经知道的事情,便随手把信纸揉作一团,扔到一旁的火盆中。
白白的毒至少要花上大半个月时间才能彻底清除,在这段期间,难受是少不免的,墨魇也只能多为她梳理经脉尽快助她把毒排清,眼看着掌下的小狐狸不安地扭动着身子,半天找不到一个舒适的姿势,墨魇心痛地一把将她抱入怀里,一下一下地抚拍着。
白白感觉到有人在她身边,似乎安心了一些,往墨魇怀里拱了拱,含含糊糊咕哝了一句:“爹爹抱,妈妈抱!”终于又再沉睡。
临时客串了人家爹妈的墨魇哭笑不得,心道:什么时候她会说“墨魇抱”呢?嗯,如果是“相公抱”那就更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