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重的伤,的确不是张丰年推的。
所以当沈喜桃许诺给她在县城买一套两室一厅的新房时,她不顾家人反对,直接改口了,也不敢说是盛开找人打的她,只说是自己绊了一跤摔得。
沈喜桃和盛开的事情却一个字都不敢提及,她脑子里挥之不去都是盛开轻飘飘让人将她打成重伤的言语,虽说家里就她的工作保住了,但是她以后都不敢去上班了。
沈喜桃那事归根结底还是她设计陷害的,所以她也有顾忌,加上不止兄嫂,连嫂子娘家都受到波及,她们不敢不老实。
这些的确都是盛开做的,他是喜欢沈喜桃,想娶她想她为自己生儿育女,而不是想害她名节受损,所以不会让这些言论传出来。
他以为沈喜桃和他有了肌肤之亲,张丰年肯定会受不了主动离婚,而沈喜桃还是传统的女性,有了这层关系,加上她最看重儿子和父母弟妹,他能解决这些问题,沈喜桃肯定会跟着他走。
却没有料准张丰年的态度与决定。
听了下属从拘留所带回来的谈话内容,盛开就知道自己彻底落了下乘。
可是他也不甘心就这么离开,回去也没有他牵挂的人和事,他决定在这小县城熬下去,说不得有一天就心想事成了呢。
最后松洲县成了县级市,沈喜桃生了个女儿长大了都没能如愿,哪怕那是他的女儿。
他心心念念的孩子,却被此生最大的仇敌张丰年捧在手心长大。
除夕前两天顾长军到了家,那时候张丰年早就放出来了,张寡妇虽然不想一个人呆在学校里过年也没有别的法子了,镇上又没有他们家的房子,又不能让儿子留下来,说不得什么时候被饶家骚扰或是警察上门。
她可是听说饶家儿子、媳妇都丢了体面的工作,正在家闹腾呢。
沈喜梅买的那块地已经在顾长军回来之前就开始动工盖房子了,张丰年在负责监工,继沈喜桃说拿手上的资产来换还没影的房子后,张丰年也提出将他们家梁集中学的集资楼同沈喜梅换,只说以后家里的孩子少不得要到梁集中学上高中,那房子就作为沈家以及顾家孩子的宿舍楼了。
沈五叔家的沈新耀上高中时,楼正好盖成,就第一个入住了,那栋房子最后交给在县城买了房的沈新全管理维护,不过房产权沈家人没动,其实也动不了,学校集资盖得楼,外人是过不了户的。
张丰年却在镇上安了家,不管刮风下雨,每天都得来回跑几趟,吃饭睡觉都得回来。
沈喜梅最后都不太清楚当时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只知道自那以后沈喜桃着魔般扩展沈家产业链,比沈新全还积极进取。怀孕了也没放松,甚至刚出生的女儿也不管,产后一周就回去上班了。
姐夫从来不拖后腿,全身心做成功女人背后的男人,那份轻松的工作倒是一直兼顾着,主职却是带娃、照顾媳妇。
石芸榴之前一直惦记着大女儿前面生产伤了身子,那时候顾不上,现在条件好了,就想着让她抓紧再一胎,好帮着调理,这月子里落下的毛病还是要月子里调养。
哪想女儿一直说不打算要了,突然有了起初还说准备打掉,把石芸榴急的直上火。
虽然最后劝住了,却又不要她照顾,好像故意折腾自己似的。石芸榴从来不知道一向懂事明理的大女儿犟起来会这么头疼,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在最后在女婿的照顾下有惊无险的生下了外孙女,这可是她孙辈里唯一的女孩,沈家上下宠得不行,不知道为何不得女儿的心。
说她不上心吧,老二媳妇一直没怀上孩子,想抱去养吧,她又不给。
石芸榴只得感概儿女都是债,一个个都是操不完的心。
沈喜梅只觉得前面十来年认识的愚孝男和妈宝男张丰年怕是个假的,或者现在这个是冒牌货!
饭店和沈家都蓬勃发展着,顾长军虽然将江家院子和顾建国家中间的空地都盖起来房子,却没住几天就带着沈喜梅和孩子到京城郊区军区大院里据扎了,顾长军成了京城集团军下属部队的参谋长,以后可能时常会出差、演练,但是基本上告别了那些高危险性任务,以后一家人不用长期分隔两地。
京城里,江鸳将台子都搭好了,生意铺的很大,沈喜梅来了她正好有了帮手,又可以做甩手掌柜。儿子丢到国家兵工厂去了,江鸳就无事一身轻准备到处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