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口声声正道修士,却个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观你那剑,当是彼时,横死昆吾玉晓峰的季嫣华,所持之紫玉霜。”
妖王离墨荼,朗声说着,将发丝束好,不退反进,举步缓缓向毕乾走去。
“人人都道季嫣华毙命于魔门之手,却是实实在在的讹传。殊不知,我只是将奇摩令偏爱女子元阴一事,告知杜湛息。那杜湛息,便择了季嫣华,吸尽她元阴。”
“奈何他本事不够,抢不过他那爱侣杨楚儿。只能从那令牌中,得多几分好处,提升修为比那杨楚儿快些罢了。其后,我又告知他,若得天灵根者灵力抵御奇摩令阴邪之气,便可纳奇摩令于体内。那杜湛息,竟然就真的使了法子,得了掌门之位,在昆吾周围大城,布下困锁天灵根修士之阵。”
离墨荼已是走到了毕乾当面,他洋洋洒洒满面不在乎的讲着,“原本陈家出了个天金灵根的剑苗,他杜湛息的盘算就要成了,奈何陈玉泽使计送走了剑苗,又自爆灭杀了杨楚儿。那令牌被左使以化虚神通引回了魔门炼狱。”
刘师姐暴呵出口“尔口口声声讲说,这些孽事,都是杜湛息犯下。那杨楚儿被灭杀后,杜湛息失了奇摩令,缘何昆吾周边几城的锁城大阵,却依然仍运转不休?”
妖王笑道“即便不为抵御奇摩令之阴邪之气,那些天灵根弟子的灵力,好处也是多了去。你们修士,各个都是一样,既然尝过了甜头,更加不会善罢甘休。否则,以如今东极灵气,那杜湛息,如何几十年内,便登顶炼神,半步化虚?”
“明明龌龊不堪,偏偏人前还要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谦谦之姿。哼,什么正道修士,为了蝇头小利,什么恶事妖邪都做的出来!”妖王离墨荼冷笑不止。
刘师姐却是听得浑身发冷。
这妖王,说的振振有词,但终究,那个怂恿教唆杜湛息那样行事的人,不就是他离墨荼么?
刘师姐被心头恨意烧灼的牙齿“咯咯”紧咬。她蓦地扑上去,紫玉霜剑剑芒暴涨。十数丈泛着莹莹紫光的霜寒之气,凛冽透骨,剑锋顶着一团凝寒如紫晶玉髓的刺眼冻光,直扑向离墨荼的咽喉!
“不自量力!”
妖王带着劲气横扫左臂,“喀拉拉”刺耳的撕裂声响起,那十数丈的剑芒紫光被硬生生扫破。紫玉霜剑尖偏离,那剑尖一点冻光,终究只是点在了离墨荼脚边数步远的地方。
离墨荼本轻视刘师姐,区区一个金丹修士,能翻起多大风浪?
哪知,那爆在他脚边的冻光,一触地,便滴水入海一般,带着锋锐寒气,四散开来。离墨荼还未来得及抬脚,那双足,便被定定冻在地上。
“昆吾十剑之紫玉霜,原来如此……”离墨荼玩味的自语。“穷桑有令,昆吾十剑,一柄不留!”
妖王双瞳竖立,一条墨色天尾倏忽出现!
他脚下结冻的土地龟裂,整个人如同一团墨色火焰,旋即便到了刘师姐近前!
毕乾傻了一样,定定看着刘师姐手里的紫玉霜剑。那离墨荼出手狠厉,死了心要除了刘师姐,毕乾此时,居然仍是呆呆没有反应!
“咔!”
一滴、两滴……温热的血,溅在刘师姐脸上。
为什么,一样的事情,又再次发生?
“师弟,凌俞——!”
凌俞背对刘师姐,胸口一个凹坑。他嘴角滴滴答答淌着血,鼻端已没了气息。可他两手,犹紧紧攥着白虎断剑的剑柄。那白虎剑,断刃上遍布了蛛网一般的裂纹。
凌俞直直倒下,栽在刘师姐怀中。
“啊!——凌俞!凌俞!”刘师姐紧紧环着凌俞毫无知觉,更渐渐冷却的身体。疯癫的埋头嘶吼。
许是刘师姐癫狂的样子,终于将毕乾刺激的清醒过来。
他终于出手,挡住妖王离墨荼击向刘师姐的掌刃。
程珏与宿封几人,被这电光火石间发生的惨事,惊得也顾不上两个妖孽过招的罡风,疯子一样的跑过来。
刘师姐此时,只埋头抱着凌俞,一丝儿像样的声音也发不出来。唯看到她颤抖的肩头。
程珏和宿封,两人一句话也没有,不约而同的上去,想扒开刘师姐紧紧环住凌俞的手臂。却发现,刘师姐那纤细精致的手指,如此僵直屈伸,浑如坚铁,无论如何使力,都拔不开一丝一毫。
“刘师姐!放开凌俞师兄!抢救一下,说不定还能活!”程珏着急的硬捧起刘师姐的脸庞,烈声朝她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