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了么?你……”
毕乾寒凉的咬着牙齿,字字冷言的打断了那声音“他不过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人,不外乎享受上界荣华!我何曾心心念念于他?!”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若救我,我便告诉你,青卿他,他其实……快救我!”
毕乾突的抬头,紧盯着程珏丹田。似是要把那地方盯出一个洞来!但他终究抿着嘴,一言不发。
“救我!否则,你永远不会知道,青卿他,他就是……”
声音突兀的消失了,程珏长出了一口气——又干掉了一个老鬼,她简直就是灭老鬼专业户,太厉害了!
她舒展了一下,规规矩矩摆出吐纳的标准盘坐姿势,冲着进阶气流外围的几人,打出了个让他们安心的手势,便闭目老老实实进阶去了。
外围几人,看到程珏的手势,终于放了心。只有毕乾,心神不宁的盘算着穷桑那缕阴魂最后的话语,眉头深锁。
什么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青卿他,到底是……毕乾糟心之际,抬起头来,扫过凄惨的委顿在客栈门边的妖王,一看便知他是被伤的深了。
毕乾恶趣味的强牵起一丝嘲讽的笑意,凉薄的说道“离墨荼,你失了奇摩令,可还想耍什么花招?”
哪知妖王抹去了嘴边血丝,缓缓站了起来,笑道“还未曾谢过前辈,替本王除了这陈年旧疾。”
毕乾失笑,“旧疾?这可是奇摩令,上古神兵所化,御使得当,此界众器莫能挡之。何况其中困锁的穷桑残魂,那老东西,可是知道不少事情,轻易指点尔等在此界登峰造极,不是难事。你竟称之为旧疾?未免假意清高了吧。”
离墨荼挑了挑眉,“上古神兵也好,登峰造极也罢,此二物,我离墨荼凭一己之力,俱能达矣。何须这赶也赶不走的阴魂,来指点于我?这奇摩令,自我多年前无意间落难,便纠缠我至此。如今,得前辈援手,除了去,离某当然需得拜谢前辈才是。”
“说的倒是好听,奇摩令非女子之身,不可寄居,这奇摩令怎会纠缠你一介男子?”
“你们这些上古的强者,行为诡谲。我怎得知个中蹊跷?为了引这令牌离去,我费心安排了诸多事项。连那昆吾资质上佳的杜湛息,经我指教,使尽了招数,都引不得这令牌移动分毫。岂料这机缘,原是在前辈指掌中。离墨荼就此谢过毕前辈。”
说罢,离墨荼也不管毕乾那眉头,如何锁得更深,只自顾自的,施施然拜下。
拜罢,妖王立起身来,拱手道,“混沌莲开,莲华择主。我于此间诸事已了,算我离墨荼欠前辈一个人情。在此提醒前辈,切莫踏出这客栈半步。否则,生死便不是我离某能保得了的了。就此别过。”说着,那双华彩满瞳的眼光,向着狗蛋连连示意。狗蛋立时明了,坚定不移的蹭到正在进阶的宿封、萧炎、程珏三人不远处,闭眼趴窝。
妖王言毕,翻身拍开大门,纵身跃入门外无边的黑幕中。
毕乾并没追出去,他冷着脸,挥手将客栈大门关闭。
毕乾恶心的啐了一口,“狡诈的家伙,我就知道他拿卷轴带我们到这里,是存了歪心思!这渭城刚被屠城,怨气冲天。如今门外尸臭味直冲鼻子,八成是这妖王,要养出个鬼王来了!”
李肃阳听了,着急的鬼叫“季欢和原墨辛出去找这帮子黑鹰门的家眷去了,这可怎么办?”
他正在鬼叫,门外恰到好处的响起“咚咚”拍门声。
李肃阳跑去刚开了门,便被两个用力抛过来的麻袋包,给当胸打回了院落。
李肃阳揉着屁股“哎呦哎呦”的站起来,正想狠狠踹那麻袋包两脚解气,不想此时,远远传来了妖王的声音“这两人,想必是前辈的同伴,离某给前辈送了来,便算前辈与我两人,恩怨两清了可好?”
毕乾恨声骂道“狡诈的兔崽子。恩怨两清?有这么两清的么?下次别落到我手上!”
不管毕乾怎样指天骂地,李肃阳和狼伊秋,七手八脚解开两个麻袋包,里面装的,果然是昏迷不醒的季欢与原墨辛两人。
狼伊秋查探了一番,道“无事,只是被敲晕了。”
李肃阳这才放下心来。他苦逼的看着满院子昏厥的人,没的奈何,只能和狼伊秋两人,架的架,抬的抬,好一通忙活,才慢慢的把刘师姐、凌俞、季欢、原墨辛并黑鹰门一众,都收拾妥当了。
那边毕乾骂了半响,无人回应。他悻悻的踱到狗蛋旁边,一屁股坐下,盯着宿封三人进阶的灵力暴流,专心致志的为他们护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