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神棍看着众人一一进了甬道,回手费劲的把石壁上的玉符抠下来。
这人收起玉符,他耳边仿佛还回响着毕乾放肆的笑声。
想想多年前算盘子算出来的信儿,再看看他方才掷下的钱币。他忍不住的打了个冷噤。
“破局早定,生门已在。不过这凶煞这般大,我东极修真界,可能扛得住?……不管,不管。我可不是算盘子那小子,为了个旧年故约,生生把自个儿给搭进去……破也好,立也罢,我一个算天机的,天机不可轻言矣……”
神棍恢复了惫懒的样子,眼神看向高高石阶下走来的一拨修士。
他烦闷的手指哗啦啦的拨弄着签筒子,拨了半天也拔不出一根。真真烦闷了,一拍破木头桌,声音洪亮的朝下面嚷,“喂!你们有机缘的,拿信物来。没有机缘的,给老头子滚蛋!”
王月恭谨的行礼拜下,“前辈,我乃青云宗奇文峰王月,烦请前辈指路,拜见我长辈好友。”
神棍抬了抬眼睛,举起左手,划了一会儿飞星,开口字字清晰的念道,“大安事事昌,求财在坤方,失物去不远,宅舍保安康,行人身未动,病者主无妨,将军回田野,仔细更推详。吉!”
王月听了甚喜,再拜说,“谢前辈占演。前辈,我可能带同门入玄门么?”
神棍抹了下眼皮,懒懒道,“你大吉大利,有甚事找我伏牛玄门?若是求财,你便去西南;若是找东西,便去附近转转。甚事也无,进我玄门干甚?”神棍说着,口齿不清的打了个呵欠,竟就这么睡过去了。
王月听了,恭谨的再行一礼,打算先找个地方修整。
许嫣儿脸上包着半片布帕,不解的扯了王月的袖子,嚷着,“王师姐,不是要去找宿师兄说个明白么,怎么那个破烂老头这么一说,师姐您就不敢上前了呢?”
王月皱眉拉了许嫣儿快步走开,绕过一片山石,方语重心长的谆谆教诲许嫣儿。
“许师妹,你可知,伏牛玄门最厉害的是什么?”
许嫣儿听了,一脸傻白甜的问,“王师姐,我当然知道。伏牛玄学世无一嘛,伏牛玄门,最厉害的,当然是玄学啦。”
王月点了点头,道,“这伏牛玄学,亦分天机与奇门。这两者,均令天下修真者叹服不已。世人多知晓伏牛玄门可推演天机、卜通天下。问占者为知天意,多如过江之鲫。求卜者亦多有心狠手辣之人。有些邪修,为了一个天机,便是轰灭伏牛连嶂也在所不惜。可为何伏牛一门,无人敢欺?”
许嫣儿和王月身周的一票修士,被王月这么一科普,顿觉自己见识不及王月,个个认真听王月继续讲说。
王月续说道,“世人大多不知,伏牛玄学的奇门遁甲术甚是厉害。已不知吞噬了多少上门挑衅的修真强者。我族中长辈王长老,因与伏牛玄门一长老多有往来,自是知道伏牛玄门的厉害。自我小时,王长老便嘱咐我,若进伏牛,当恭谦礼拜指路神算。神算不言,不可妄进。”
许嫣儿侧了侧头,“刚才那个老头儿,是指路神算?”
王月点头,“伏牛台阶下,是护门大阵。如无指路神算发签,便无法进入。入了护门阵,当求问。只有神算点了是有缘之人,方可发符入玄门。自台阶到出玄门,处处奇门死路,任是炼神真君,也逃脱不掉。何况这指路神算,只有伏牛奇门长老级别的人物,才能担当。莫看他样子邋里邋遢,实则却是修为了得的各部长老。哪里是我们能轻易开罪的?”
“那……我们就不去找宿师兄了么?宿师兄是一等世家子,又是万仞峰首座收徒,如今更晋阶元婴道君。师姐您不是说,程珏是个狠毒之人,万不能让宿师兄瞎了眼珠么?”许嫣儿急急的说。
王月沉沉点头,“自然应当如此。季氏堂堂一等世家,连这伏牛的护门大阵,都是季氏老祖的手笔。如今季氏族长,已公开承认了宿师兄。更是多次有意,将季氏托付给宿师兄。想来宿师兄如此重责之人,怎能被一个玩弄手段的阴狠女子所迷惑呢?我们,便在这周围等等罢。”
不表王月几人在伏牛玄门外打主意。
刘师姐搀扶着凌俞,领着众人走了小半时辰的黢黑甬道,方见到了亮光。程珏几人大喜,无一不是加快了脚步,欲往光亮处冲,却被刘师姐拦住缓下。
“我的个天,这是个什么情况?”被刘师姐阻住的程珏,看着眼前,赫然濒于脚下的如巨兽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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