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捣乱而已,难道真的如大帅所说,放任他们不管,让他们继续破坏自己这边的计划不成?
兀术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说道:“眼下不是计较这事的时候,我要的,是把徐子桢引来此地,这些跳梁小丑我还未放在眼中。”
忽列儿犹豫了一下,问道:“可若是徐子桢不来,是别人来了呢?”
兀术笑道:“不来就不来,我只须守住这里,谁来了都别想走了,我以逸待劳,还能怕他们不成?我倒要看看天下会这伙人能和我撑多久。”
忽列儿不再多说,心里颇不以为然,不过他心里也清楚,自家大帅其实也真是没办法了,才会使这龌龊招数,换作以前,他肯定自重身份,不屑为之的。
其实他还有个担心的事没说出来,那就是万一徐子桢真不管,而天下会继续与他们作对,他们在这中原腹地之上的日子将越来越不好过,这颗钉子还是要早早拔除的好。
这时兀术又开口了:“那个苗傅怎样了?”
忽列儿回过神,急忙应道:“他颇为老实,日日在自己房中,并未有何动作。”
兀术摸着下巴喃喃道:“难道我真猜错了?”
正说到这里,忽然有人轻轻叩门,两轻一重。
兀术扬声道:“进。”
一个黑衣人开门进入,单膝跪地,先向兀术行了一礼,然后向忽列儿说道:“大人,那个苗傅方才与后园花匠吴老头闲聊,偷摸塞了张纸条过去。”
“哦?”兀术眼睛一亮,随即笑道,“哈哈哈,我就说他有古怪,也真难为他,竟舍得将全家送死来演这出苦肉计。”
这个黑衣人正是天罗中监视苗傅的,归忽列儿管辖,因此上报也只向忽列儿报,哪怕兀术在这里。
忽列儿精神一振,除了天下会那帮捣乱的,这个苗傅来历不明的也是他心里一个疙瘩,现在查出有问题,那肯定要先除了才安心。
“好,那就杀了他,让徐子桢的这出好戏就此没下文!”忽列儿恶狠狠地道。
兀术摆手:“不,留着他,只当咱们未发现。”
忽列儿不解:“这……属下不明。”
兀术道:“他既然处心积虑来我这里当细作,自然要引导我去做些什么,他以为他在暗咱们在明,可既然咱们现在知道了,不就从明又回到暗了么?有了提防,只要按他说的反着做,不是正好么?”
忽列儿立刻明白,喜道:“大帅英明,属下知道怎么做了。”说完对那黑衣人道,“去,继续盯着,却不许惊扰到他。”
“是!”黑衣人应声而出。
兀术这时又看向忽列儿:“算算时日,萧仕该收到信了,你且派人给拜盖黎个信,让他做好准备。”
“是,属下领命!”忽列儿应声出门,心中一阵澎湃,期待了许久的日子终于要来了,只要兴元府中几股主力军被灭,那便该是大帅长驱直入进驻川地之时了,兀术这时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他们似乎又把一个人忘了。
——徐子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