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砰!又是一声,兀术再也按捺不住,一脚将一个凳子踢飞了去,砸倒墙边一个花架,架子上一盆花摔落在地,那个精致的花盆摔得四分五裂。
兀术指着地上的花盆碎片,冷笑道:“你看看,如今的大金国就象这花盆,都是各顾着各的心思,可笑啊可笑,枉我一心扬我大金国威,如今却被当成了叛国之贼,就连我军中将领都已各怀异心,哈哈哈!”
说到最后他已是仰天大笑,笑容中却满是愤怒与不甘。
兀术是聪明人,从小就被称作天赋异秉,成年后也果然干出了一番成绩,虽被人议论城府颇深手段狠辣,可他自己从没当回事,大丈夫建功立业,只求成功,哪看什么手段?他的种种手段还不只是为了一个目的,就是壮大女真,壮大金国?可笑,可悲,可叹,竟然没人理解他。
如今他军中有不少都是各国降兵,比如萧仕就是,为了控制他们,为了他们能忠心效力,他才将这些将领的家小都软禁在了他如今的老巢大名府,可是就在他如今战况最吃紧的时候,却被告知军中叛乱,那些人为什么敢叛他?因为他们的家人已经不在他掌控之中,自然有恃无恐。
大名府守备完颜柯是他族弟,是他一向的亲信,可谁曾想,他在前方和宋军拼死拼活,后方却被背叛,而且背叛他的还是他信任的兄弟,这怎能不让他寒心?
还有,天罗堂是他所建,是他的心血和骄傲,前几年在大宋内遍布,可以说任何消息都逃不过他的眼,可是现在呢?就连大名府守备叛逃如此大的事都要等人家逃了才能来报,而他这边的鸡毛蒜皮都能被那个什么天机营探得清清楚楚。
忽列儿暗叹了一声,说道:“大帅,完颜柯在府中留了个字条,只有一句话,他说他乃是国师的人。”
兀术的动作僵了一下,国师的人?完颜蓟的人?
呵,好一个完颜蓟,竟然早就在自己身边安插了这么一个人,要知道完颜柯入他麾下已有五年,两人相交更是有十余年,早在他尚未从军时就已是莫逆,可谁能想到……完颜柯是他的族弟不假,可却也是完颜蓟的族侄啊,好手段,果然好手段。
忽然一个念头浮上他心头,猛然间又大笑了起来,完颜蓟那么早就在各处安插亲信,看来早早就为执掌金国大权做足了准备,可是现在呢?他虽是真的成了大金切实的掌权者,可却暗中成了徐子桢的奴才,他那些暗置多年的棋子不都白白便宜了徐子桢?
好你个徐子桢,原来这多年争战也好,钩心斗角也好,到头来你成了拣便宜拣得最多的那个。
在这一刻,兀术无比渴望与徐子桢一见,是喝一场醉生梦死的酒也好,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也好,总之,他只想见一见徐子桢,因为他这一生抱负全都毁在了徐子桢的手中。
见一见,然后了结此生,了结这段恩怨……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