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一番话,说得二位巡城官心花怒放,他们向旁边一闪,放马万里入了城。这时马万里向墙头一看,白纸黑字赫然醒目,张贴着缉拿自己的海捕文书。马万里拂袖抹了一下额头的汗滴,心中暗暗思忖道:“幸亏我事先乔装改扮有所防备,不然冒冒失失地闯入城中,此怕早就成了李文彦的刀下之鬼。
他正在暗自发笑,忽见眼前又来个三五个捕快,为首的一人,方面大耳、鹰眉阔鼻,一脸的凶恶之气。马万里压低斗笠,挑柴就往前走。
捕快头抽刀阻住了的去路。这时胖瘦两个差官,嬉皮笑脸地迎上前来,冲着捕快头说道:“薛捕头,他是近村的樵夫,到县里卖些柴火贴补家用。”
原来是捕头薛武奉命盘查可疑之人来了,李文彦和邵德两人害死陈母之后,唯恐陈天霸和马万里会前来报复,遂命薛武带着捕快协助盘查,发现持剑佩刀者,一律就地拿下。平日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李、邵,二人缺德事做得太多,常在夜梦中惊醒。
马万里放缓脚步,极力克制着内心中的紧张,这时薛武歪着脖子,看到马万里绑缚在柴担上的柴刀,又冲着他吼叫道:“站住。”
霹雳雷吼般的呼喝,令马万里心悸不已,他以为薛武瞧出了什么破绽。二腿金刚分立,掌上暗蓄真气,待薛武近身之际,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掌毙了这个恶贼。
薛武并未上前,冲着身旁的捕快撇了撇嘴,捕快点了点头。他加快步伐,对马万里说道:“砍柴的,本县乃是清净太平的地方,所有刀剑器械,不准带入城去。”
马万里闻听此言,将柴刀交给捕快,捕快冲他挥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马万里头也不回地往前走,这时他隐隐听到先前的两名巡城差官,与薛武的一番对话。“薛捕头,李大人让咱们日查夜查的,区区陈天霸,能掀起多的浪来?”
薛武听了之后,随口骂道:“都是邵师爷这个老不死的东西,想出计赚陈天霸母亲的毒计,现在陈天霸没来,其母又死了。呸,这个狗头军师。害得老子,一整晚都没合眼。”薛武一番牢骚,众人皆是随声附和,为其叫苦诉屈。
捕快们对薛武说道:“薛捕头,你先回去歇歇,这里有我们照应,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们会通知您的。”闻听此言,薛武喜不自胜。他对捕快们说道:“嘿嘿嘿,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得给翠红暖暖被窝去。”
捕快们哈哈大笑,薛武冲着众人抱拳一礼,转身离开了。
马万里听得真真切切,陈母命丧李文彦之手,想来薛武定然是逃脱不了干系。为了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马万里屏息凝神,悄然躲在巷子里,密切注意着薛武的一举一动。
薛武拐街入巷,马万里不动声色,紧随其后。在一个叫做花枝巷的小巷子,薛武轻轻叩门,过了一会儿,一个涂脂抹粉,身材妖艳的女子走了出来。薛武勾肩搭背,携手女子走了进去。
马万里紧握拳头、咬碎钢牙,欲找薛武报仇。但转念一想,光天化日,万一李文彦派人寻找,不见了薛武,势必会加强戒备,那时再想诛除这个恶贼,可就难上加难了。
既然知道了恶贼的落脚之处,晚来再取他的狗命不迟。马万里飞檐走壁,施展轻功跳下墙头。现在他要到陈家去为陈母吊丧。
衰草蓬屋、朽木楫门,陈家日子过得甚是清苦。马万里眼中的泪水扑簌而落,他推开门后,见陈天林身着孝衣,跪在母亲的灵前。马万里心如刀绞,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犹如捣蒜。他痛哭流涕、声嘶力竭地说道:“老人家,都是我该死,若不是我毁掉阉贼塑像,老人家怎能遭此横祸。”说罢捶胸顿足,放声大哭。
陈天林见马万里前来,对他说道:“马大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马万里将各地搜刮民脂民膏,为魏忠贤建立生祠堂的事情,向陈天林讲述了一遍。
陈天林听后义愤填膺,他紧握马万里的双手,神情正色地告诉他,
母亲知道大哥在外面的所作所为,他也是迫不得已。当年他遭人陷害,九死一生,一切都是恶佞当道。
马万里点了点头,陈天林通晓事理,令他心中大为感动。他告诉陈天林,此番潜回郧县,定要向李文彦讨个公道。陈天林劝慰马万里,冤冤相报何时了。李文彦坏事做尽,一定会有应得之罪。
马万里哪里肯听,冲着陈天林说道:“还是你哥哥有血性。”一语言罢,推门出去。待浓夜降临,马万里再次来到花枝巷,找薛武报仇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