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就是蹭破了块皮,老尕大哥,要是信得过兄弟,报仇的事儿你就交给我把,要是遇见了那些害人的假道士,我一定教他们血债血偿,替喜儿和这里的孩子报仇。”
最后我问老尕有没有看见夏缇和大壮,老尕摇了摇头说他一直在这水泡子里找他儿子,没有见到有人经过。
看老尕现在的状况,他没必要撒谎,我们又在周围找了一大圈,可依然无功而返。这时,已近子时,我心中不免有些不安,要是一会儿来了雷暴咱们可是必死无疑了。
老尕告诉我们就在这水泡子边上过夜应该就是安全的,因为这么多尸体在这里都能保持完好,证明这里不会遭到雷暴的袭击,只不过气味是难闻了点儿,但也总比被劈死的好。
老尕的话有道理,于是我们便在一旁支了个帐篷,老尕默默的打理着喜儿的尸身,喜儿的眼珠子被剜了去,嘴大张着,里面都是泥沙,老尕小心翼翼的将污物除去,炭黑的皮肉下竟露出了一丝猩红,令人有点儿反胃,直到他用一块干净的麻布把尸体包好。
不出所料,很快,雷暴如期而至。只见天上无数条火龙倾泻而下,震得我头痛得厉害,我们躺在帐篷里,堵住耳朵,一动也不敢动。好在老尕估计的没错,这片死水泡子虽然恐怖,却是最安全的,雷暴足足持续了一个多时辰,总算是躲过一劫呀。
转天一早,老尕便背起喜儿的尸身向我们辞别,说要尽快回去让孩子入土为安。他双眼深陷,红通通的吓人。
华伯最善面诊,对他道:“你痛失爱子,肺火攻心,回去之后需用二钱枸杞和一朵银耳外加一钱百合煮汤喝,早晚各一次,不出几天就能好,否则的话,必有大患。”又神神秘秘的从怀里掏出一块黄缎帛书递给老尕,道:“这是一套密法,可助你替子报仇,回去多多研习便是。”
老尕赶紧接过帛书,千恩万谢的给华伯磕了好几个响头,才背着喜儿的尸身走了。
我和华伯决定继续朝雪山的方向前行,得先走出这恐怖乱石阵,这地方实在有些邪门儿,我仍然在石头上留了记号,不管能保留多久,还是希望大壮和夏缇能看着记号找到我们。
我抽空问华伯,刚才给老尕的究竟是个什么密法,怎么我就从来没见你拿出来过呢?
华伯笑了笑,说那其实是治化长老所写的“十八反十九畏”,是草药配伍禁忌的法门,其中融汇了一些佛经的精髓,并不是什么能报仇的密法,之所以这么说,是怕老尕回去以后万念俱灰寻了短见,人只要有希望,精神不倒身体也就不会倒,老尕一介农夫,识不得几个大字,等他弄懂了帛书上的内容,但愿他能懂得咱们的苦心,好好活下去。
我给华伯竖了竖大指,又聊了几句,就感觉这地方有些奇怪,面前的事物形状很怪异,看得人晕晕乎乎的,突然,华伯一把拽住我,指着前方大叫道:“快看,那是什么?”
我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除了巨大的怪石就是地上散落的动物骸骨,没有什么特别的啊?于是便冲他摇了摇头。
华伯惊恐的叫道:“那些动物的骨头是活的,它们正在向前走呢!”
闻听此言,我顿时觉得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那不是我疯了就是他疯了,可华伯做事向来谨慎,也从来没冒过胡话呀,莫非真是我?是自个儿出了什么问题?
我赶紧揉了揉眼睛,又仔细看了看,只见前面的动物白骨的确在动,我立即拽着华伯跑到了一处巨石后面,拔出宝剑,背靠巨石,准备迎战。身边的牛羊骨架居然都慢慢的站了起来,组成了一具具残缺不全的骷髅牛羊,而且,而且这些东西还在走动,它们排成了一排,整齐的前行。我擦!简直不敢想象,竟会有这样的场面。
我使劲拍了拍脑袋,看了看天,此时阳光很足,又掐了自己一把,痛的,不是在做梦,这不就是大白天活见了鬼吗?就算是地狱也得分个昼夜不是,我感到一阵冰凉从尾巴根窜到了全身,一身冷汗湿透了全身,骷髅牛羊数量很多,它们相互拥挤,竟发现骨骼碰撞的“咯哒咯哒”声,它们好像很痛的样子,竟发出了阵阵惨烈的哀嚎。